因着这一出意外,萧殷和冉秋念都开始怀疑起他们的身份暴露了。好在莫十把那个可能会报信的船夫给杀了,否则这会儿他们只怕也要面临钱多的窘境,被淮水城郡守派人追杀了。
“那人能够识别出你我的身份,或许只是个意外。若是淮水城郡守真的发现了你我的踪迹,早就该派遣重兵埋伏,绝对不可能只派来一个探子,打草惊蛇不说,还暴露了他的身份。”
萧殷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淮水城郡守真的知道萧殷乔装身份混入淮水城,定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不死不休的杀招,绝不会给萧殷生还的机会。
因为一旦让萧殷逃过一劫,下一个要死的人,就会变成淮水城郡守自己。
“既然不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还能是什么原因让那个船夫发现我们的身份不对?”
冉秋念摸了摸下巴,一脸好奇的想着。
旁边的莫十顺着冉秋念的思路想了想,忽然有了个猜测,他试探着出口问道:
“会不会是那人看出大人和小姐是假扮的逃荒流民?先前小的就觉得有些不对,以大人和小姐的气度,完不像是地里刨食的农人,想来是那船夫看出大小姐的说辞不实。”
被莫十一提醒,冉秋念也会意过来,颇有几分心虚的轻咳了一声,总算是知道了正结所在:“是我没有想周到。”
冉秋念苦恼的说道。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有了过得去的解释,可还远远不够,从那个淮水城郡守暗探打扮成的船夫看来,还有一点值得警惕:
“就连一个小小渡口,都能埋伏了暗探,这淮水城对治下的控制看来是十分严密的,接下去我们要更加小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遇到淮水城郡守的暗探伪装。”
萧殷的话让冉秋念立刻就起了一身的冷汗,若真是如此,那么等到他们进了城,岂不是每走一步都犹如群狼环饲,一不留神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这个淮水城郡守竟有这样的本事,也不知背后还埋藏了些什么靠山。”
冉秋念恨恨的说道。
“进城之后便知道了。”
萧殷安抚的看着惊疑不定的冉秋念,眼神里也带了几分慎重。
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贪官污吏,现在看来,却有些不一般了。他们一下子便选中了淮水城作为切入口,也不知是好运还是厄运。
“殷哥,我看这渡口附近有好几个小渔村,不如在进城之前,我们现在附近看看,也好打探一下虚实。”
收拾起了对那淮水城郡守的忌惮,冉秋念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对着萧殷提议起来。语气等到敌人找上门,不如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这是冉秋念一向的行事准则。
“也好,去外面看看。若是一路走来的太平是假象,那百姓之间定然还是会有一二怨言。淮水城郡守的大部分势力都在城中,城外的小村子,或许可以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几人说好,便只留了莫十一个人在客栈置办进城后要用到的东西,联系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人手,萧殷和冉秋念用过午膳之后,便上了街。
“卖菱角了,新鲜采摘的菱角――”
“刚出炉的包子,一文钱一个!”
街上叫卖声不断,看着倒与沿途经过的几处地方没什么两样,一副官民合乐的景象。若不是先前在船上遭遇的一遭,只怕冉秋念这会儿已经动摇了。
“看来这里是查不出什么了,去附近的小村子问问?”
冉秋念侧头装作说笑的样子,靠近了萧殷的耳边,低声问道。
“好,那便都听夫人的。”
萧殷温声应答,分明是他们先前早就已经串通好的说辞,这会儿被萧殷含笑的喊出来还是让冉秋念不由得红了脸颊。
她只得点点头,嘴唇翕动了一会儿,却怎么也叫不出一声夫君。好在萧殷也知道冉秋念面皮薄,没有继续让她为难下去,两人并肩走过了这条小街,租了一辆马车,便向着最近的镇子上过去。
“二位是外地来的吧?这乡下地方什么都没有的,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驾车的车夫一边驾驶着马车往外走,一边随口问道。
有了先前船上的那个教训,这回冉秋念可不敢在随便编出什么话来哄骗人家了,万一这也是个暗探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