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魁得到了容柔嘉满意的选择,自然不会在这种腌臜之地多留,转身就带着左银翼的人出了银楼门。
宋魁走后,纪灝身后多出了一男子,男子低着头恭顺的问“楼主,真的要把解药给他们吗?”
纪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拿着折扇重重的在他脑门一敲,“不给她?死的就是我!快把解药送去,不然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纪灝阴沉沉的盯着宋魁离去的方向。
真有你的宋魁,给我等着!
在宋魁离开银楼不久后,就有人将解药送到左银翼,随后这瓶解药就被快马加鞭送往清泽。
……
萧明赫自受伤后就陷入沉睡,期间几次醒来,迷迷糊糊的呕出了几口黑血,又晕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梦里的他就像是一缕虚烟,飘渺不定,风一吹便能吹散。
那是一座宫殿,他瞧见宫殿前的牌匾写着芳华宫,他在宫中也待了十几年,却不曾听过芳华宫这座宫殿。
殿内铺着冰冷的金砖,那是极其昂贵的材料,一般只有皇帝的宫殿才会铺设这种砖石,宫殿的琉璃瓦在阴暗的天气下仍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似太阳般耀眼。
天上密布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没有一丝丝的光能透过,几声雷声,恐不久之后将有倾盆大雨。
大殿的地上瘫坐着名女子,布料华丽,款式不是时下天启女子间盛行的,发髻却是散乱着,珠钗落了一地,身形就像是之前梦里的那名女子,别无二差。
微风吹入大殿,那股虚烟也被吹到了女子身边。
他瞧见了女子的容貌,心中一惊,怎么会是她?
那双凤眸里是无尽的悲伤,脸颊上满是泪痕,豆大的泪珠不断涌出。
是容柔嘉,或许这不是真正的容柔嘉,只是一个与她容貌极为相似的人。
容柔嘉执掌朝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会有这般失魂模样?
见到女子不断涌出得泪珠,萧明赫眉头紧锁,内心翻涌,一丝丝的心痛不断缠绕于心。
为何见到她这般,自己也会如此的心痛,难以呼吸。
他们二人素无交集,要替她伤心也轮不到他。
女子艰难的从地上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内寝的梳妆台,妆台旁的架子上整齐的挂着件大红嫁衣。
衣襟上绣着金丝云纹,外罩上镶嵌着一百零八颗东海珍珠,用金丝线绣了巨大的凤凰,那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活了过来一样。
她笑着抚摸嫁衣上的纹路,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砸在手上。
女子随后换上那件流光溢彩的嫁衣,火红嫁衣衬的她脸庞娇美艳丽,纤腰如细柳,不堪一握。她转身走向妆台,又为自己的眉心描上正红牡丹花钿,细细做妆。
做完妆后,女子如水波流转的眼眸像极了容柔嘉,巧目盼兮间妩媚多姿。美中不足的是,那女子眼里少了容柔嘉的坚毅和冷傲。
不可置否,容柔嘉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那个,她美的让人心动。她孤傲清冷,眼波流转间又有着丝丝娇媚。只要一想到容柔嘉,就能想到雪地里高洁清雅的腊梅,不惧风霜□□。
萧明赫仔细的看着女子脸上的神情,她虽笑着穿上嫁衣,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愉悦,满是悲伤。
他眯着眼仔细一看,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月头只怕有四五个月了。
萧明赫是知道的,容柔嘉尚未成婚,况且她平日里忙于朝政又洁身自好,更不可能跟男子厮混。
萧明赫越发确定,此人不是容柔嘉,但她又是谁,为何容貌与容柔嘉如此地相像。
他向来不信神佛,自然不会认为这会是前世今生之说。
他见到那女子轻轻抚摸着小腹,眼里既有温柔又有悲凉。
女子的声音娇柔,“孩子,你说那皇帝是不是骗娘亲的?你爹爹高洁如月,性似劲松,怎么可能叛国?明明打了胜仗,都已经班师回朝了,又怎么会叛国?”女子苦笑,“你爹爹还不知道有你的到来,你说是不是你爹爹骗我们的?他是不是又有什么计谋”
女子说着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眼边挂着晶莹的泪珠,全身都在颤抖。
女子的心就像被死死的掐住了一样,她几乎要无法呼吸。
萧明赫不知女子的丈夫是谁,但却也能猜出几分。
这女子的嫁衣华丽,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够穿的起的,其夫君必定是朝中大官或是京中商贾。
殿外忽然刮起了狂风,呜咽声似狼嚎阵阵,微微卷起了风沙。一时间,萧明赫无法睁眼看清女子的状况。
待到风沙过后,萧明赫才有机会再次睁眼。
那女子手里握着把剑,剑身透着微微寒光,凛冽如风。
那是清霜!
女子拿着清霜走出大殿,原本灰暗无光的天透出一丝光亮,正好照在女子身上。
萧明赫见到那女子持清霜剑的手动了,他想冲上前去抢夺清霜,狂风又将他吹远。
这束光是来救赎我的吗?
这是萧明赫在抽离梦境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竟然有人绝望到期盼一束光来拯救她。
萧明赫不知到最后那女子的结局是何,在那些只言片语中他也无法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和容柔嘉到底有什么联系?她哪里来的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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