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萧明赫也已经不再出汗,情况也稳定了许多,容柔嘉也就放心了。
不再非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容柔嘉回到贵妃椅躺着,渐渐陷入了沉睡。
窗外零碎的月光正在满满消失,白昼正取代黑夜。
……
夏日的太早早早升起,晨间的曦光有些刺眼,此时正笼罩在容柔嘉的身上,照得她觉得一阵暖和。
容柔嘉微微转醒,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一时间人还未彻底清醒过来。
查看完萧明赫的状况,若是他还没醒来,她便要洗漱,随后去处理公务。
容柔嘉便也不多做留存,准备起身离开了贵妃椅,去瞧瞧萧明赫。
夜半之时是和衣而睡,所以今早依旧是一袭白莲散花素纱衣,腰系白玉带,头戴镂空莲花簪,洁白无瑕如天山雪莲。虽未曾洗漱,但也不曾有什么逾礼之处。
突然,床榻之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叩”,轻到无法让人注意。似乎是察觉到没人发觉,那里又传来一声“叩”。
容柔嘉掀开锦被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床榻之处。
“叩……”
这屋内除了她和萧明赫,不曾再有第三人,她的动作极轻,根本不可能发出任何声响。
所以,这只能是萧明赫发出的。
容柔嘉猛的掀开锦被,快步冲向床榻边。
萧明赫微微睁眼,环顾四周,屋内一切装饰如他在洛水院的屋子一般。
一阵窸窣,他听到动静便转头看向外边。
容柔嘉一袭白衣就这般闯入他的眼帘,曦光勾勒出衣角的轮廓,她眼里似乎泛着闪闪亮光,嘴角的微笑如晨间的阳光温暖人心。
仿佛被她的笑感染,萧明赫嘴角不禁上扬,笑着看着跑进来的女子。
她很好,看起来没有受到半分伤害。
看她如此明媚的笑,萧明赫就知道当初做的决定是没错的。
容柔嘉也想不到他醒的这么快,她还以为还要等上一两日。
容柔嘉心中悬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面上又多了几分愉悦,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着萧明赫的手。
他的手很冰,而她的手虽小却很温暖。
谁都没发现,这些动作并不合礼数。
容柔嘉眼里满是希冀和笑意,“太守醒了,可觉得身子有何不适?”
萧明赫摇了摇头,轻声回她“并无。”
他在朦胧中,床榻边时常有女子的身影,有时是背影,有时又是正脸。
萧明赫很确定,那人就是容柔嘉。
在这段时间里,他反复醒来,又反复昏睡过去。他仿佛做了个梦,他在地府里不断斩杀那些想拖着他往黄泉走的小鬼,一波又一波。他几次将身边的小鬼杀绝,以为能够重回人间,窥见天光,可他又被赶来的小鬼拖着往黄泉路走。
天光化作人形,那是容柔嘉。她伸出白皙的手,他拼了命的伸出手想抓住她,他一定要回到那个有她的人间。
“这几日,还得感谢公主地照顾之恩。”
容柔嘉说“太守于我有救命之恩,理应由我来照顾太守。”
她这人向来知恩图报,况且在那种危急关头,他想脱身本就不易,最后竟还硬生生替她接下了暗器。
“既然太守醒来,我也应该让你知道中毒的详情,免得太守这毒中的不明不白的。”容柔嘉取下木架上的脸巾,递给萧明赫。
“那日,所有的刺客皆是银楼的天煞,太守所中之毒为银楼自制的毒药,名为嗜血。如今太守已经服下解药,且太守身子骨强健,想来不消几日便能痊愈。只是,这几日太守万不可有剧烈动作,否则身子会落下病根。吃食上,也还需清淡些,不可过于油腻。”
容柔嘉所说的剧烈动作自然是指动武,但“太守”一介文官,哪来的武功?
萧明赫了然,心里自然是感激容柔嘉。
银楼的毒是出了名的,毒药难得,解药更难得。
为了取得解药,她必定花了不少的精力。
容柔嘉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如她心情一样。萧明赫清醒过来,她彻底是放心了。
“太守舍身救我,不知我能以什么回报太守?”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