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要你去办,替本王去查一查芳华宫,有什么消息立马回复本王。本王如今暂居太守府,府中并没有本王的眼线,你还需小心行事。”
掌柜应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萧明赫突然要查芳华宫,天启也没这座宫殿啊。
他也不敢多问,主子有吩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
朱雀退出屋子时,将房门合上,屋内只有萧明赫一人。
萧明赫初醒也没什么胃口,但瘟疫之下,百姓耕种粮食不易,吃了几口就离开了长春酒楼。
离开了长春酒楼,萧明赫本不想立刻回去太守府,但想到容柔嘉的叮嘱,他还是准备打道回府,免得让容柔嘉知晓,惹她不快。
萧明赫心里发笑,他竟何时开始会考虑容柔嘉的心情了。
昌平街与太守府的安顺街隔着一座石桥,石桥下的河水逶迤清透,宛若玉带徜徉于两街之中,沿河两岸绿树成荫,掩去了夏日的燥热。
萧明赫信步走于绿树之下,容柔嘉正带着银画走到桥上。
正午之时,街上见不到几个行人,容柔嘉自然一眼就注意到萧明赫。
萧明赫素衣洁净,神色漠然,给他俊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冷硬。腰间缀着一块上好的白玉,玉佩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日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神秘无比,又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萧明赫同样注意到了桥上之人。
两人眼神交缠,那是容柔嘉。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呼吸一窒。夏日的日头不再那么炎热,微弱的风在此刻也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桥上看风景,可入眼的不再是周边的旖旎风光,还有那抹身影。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不知是在何处也曾这般神情望向桥下之人。
萧明赫望向桥上的容柔嘉,只觉得心头鹿撞。
脑海之中出现这般情景。
那是一个夜晚,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水面波光粼粼,把石桥的玉带照的透亮清秀,玉盘般的皓月倒映在水中,不染一尘。
街道之上人声鼎沸,四处张灯结彩,红灯笼高高挂在树上,美丽而耀眼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石桥下的少年身披白狐大氅,用白玉银冠扎高高的马尾,剑眉之下是一双似春日暖雪的眼眸。
少年正痴痴的望着桥上的少女,少女的笑让人如沐春风,似乎二月的寒雪不再冰冷,万物都有了颜色。
少女正和身边的侍女谈笑,并未注意到桥下的呆立的少年。
萧明赫回神,此时呆立的人却是桥上的少女,他一向心静如水,可现在心中那汪池水正泛着微微涟漪。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错开少女的眼神。
萧明赫缓步走上石桥,石桥上的少女也停下脚步,正等着他。
容柔嘉撑着一把青色锦绣江山伞,银画见状退到容柔嘉身后,为萧明赫腾出位置。
萧明赫走到容柔嘉身边,两人共撑一把伞。
容柔嘉问“太守今早才醒来,怎的正午就出了门?”
她眼中有些愠色,她分明嘱咐过,让他在府里好好休息。她费尽心思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竟这般不珍惜,枉费她的一番心思。
萧明赫讪讪的说,“有些急事,不得不出门。我正打算回府好好休息,不再闲逛。”
少女冷哼一声,不拿正眼瞧他。“太守大人身子骨好,闲逛也是没事的。您可以再去多逛逛,不必这么早回府。”
萧明赫薄唇微微抿着,不知该作何回答。此事是他考虑欠妥,他亦是没有料到回府的路上会遇到容柔嘉。
“日头毒辣,我们回去吧。”萧明赫说到。
再不回去,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回她了。
萧明赫伸出手准备接过容柔嘉手里的油纸伞,容柔嘉没有犹豫便将伞递给了他。
他们之间有着无形的默契,她知晓他伸出手是作何,就好像他们相处了许久,已经习以为常了。
银画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默契的动作,会心一笑。
她知道,容柔嘉这回是陷进去了。
她不曾见过容柔嘉与哪个男子这般亲密的共撑一把伞,就连傅修林也不曾有过这般待遇。
世人说丞相变驸马,看来是变不了了。
距离虽远,银画却看的很清楚,萧明赫眼中分明有情,呆立的可不止是容柔嘉。
银画此刻便在想,日后到底是容柔嘉嫁到天启,还是萧明赫入赘公主府。她日后是要称容柔嘉为殿下,还是王妃。
怀揣着许多想法的银画,瞧见他们二人已经走远,连忙跟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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