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云望川身后还有谁？
“我去派人调指挥院所有与云望川有过接触的人的资料，一个一个查。”
“停。”沈肆淡淡吐出一个字。
“首席”
“我命人理应外合，设了几道关卡都没困住他，单凭筛人，你觉得可能撕掉他的伪装么？”比赛已结束，沈肆语气轻松了些。
“那就放任他在指挥院作妖？”助理不甘心，倒是他小觑了云望川。
这位云家大少爷是有才，但也仅此而已，他的那点才在放眼指挥院算不得凤毛麟角的存在，比云望川有天赋的人多如牛毛，也就是在专业领域搏了五六年才以出尘的优势拿下了指挥院讲师助理一职。
云望川太不起眼了。
纵使今年成绩斐然，但也是基于刻苦奋斗了五六年才取得这种成果，根本不足为奇，不过云望川的这份资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至少在经验上可以碾压竞争对手。
横空出世的奇才永远没有因肯吃苦才拿到成绩的角色接地气，若云望川天赋异禀，那么他入职后绝对有人不服他。
可云望川哪里像会搞事的人？
助理一脸凌乱。
不仅是助理未觉云望川是个白切黑，除去沈肆之外怕是谁都没想过云望川居然是个双面人，半佛半魔，看似皮囊与灵魂合二为一，奔逸绝尘不重诡谋，实则满腹狡计，出手即成，堪称箭不虚发。
事实说话，今日的云望川确实完美避开了沈肆对他的所有试探。
那副面孔永远温文尔雅，永远待人谦和，笑容弧度似乎都从没有变化，哪知背后暗藏风暴，让人脊背发凉。
“云望川可能不完全是敌人。”良久，沈肆说了一句，助理没听懂，不完全？
“指挥院那边的人还在搜街，要停下来么？”助理略过沈肆的这句话发文，云望川成功证明自己“乖乖听了沈肆的命令”，再搜就是浪费时间了。
“撤人吧。”沈肆嗤笑。
“盯梢的人继续。”下一秒，沈肆加了一句话。
整整两个小时，会场内所有明日任职的指挥院讲师汇集一堂，云望川是倒数后十名上台发言的，他结束了，这个环节也快落幕了。
台下，负责盯梢云望川的人磨了一下后槽牙。
论发言，云望川不是最突出的一个，论面试官给出的综合分，云望川仍然不属于超前行列，但论资历与参赛获奖记录，云望川敢称第二，绝无人找死说自己能拔得头筹。
资历与参赛获奖记录是实战水准的象征，做指挥院教学团队的人，只会纸上谈兵早晚会出局。
理论知识仅为定性一个人能力的一小部分，很显然，云望川在这一小部分吃的亏，从指挥院最看重的实战经验方面找了回来。
抹平了自己的劣势，还没有大出风头，仍低调至极，让觉得云望川是因付出了比旁人多得多的刻苦努力才获得如此成就，很励志，同样也很热血。
无疑，这个环节的最大赢家是云望川，但云望川却不是最耀眼的那一位。
不是最好，却足够好。
几位上司看向云望川的眼神内含赞赏，是个当讲师的好苗子，面对道道灼热且严厉的视线，云望川度鞠躬，致谢下场。
回到办公室，云望川微凉的目光落在开车期间被忽然挂断的手机上，晦涩莫测。
猝然，云望川手指搭在手机边角，点进了通讯录，方才足有秒的通话记录赫然入目，指尖儿移到那串号码之上，似是要拨通。
但几瞬后，桌面上的手机却消失不见，被云望川收了起来。
临近傍晚，云望川拿起风衣回家，这个时间的走廊空无一人，云望川并未多想。
忽然—
“飒—”纯手动导致的风声将云望川包围，前后不过几秒左右，云望川的脖颈便被锁住，动手之人显然是个老手。
瞬间锁喉制敌需要恐怖的爆发力，云望川面容冷峻，但却没有一点出手还击的苗头。
“在这里截人？”云望川调笑着开口，闻言负责盯梢的人沉默几瞬，明显是不想接话。
“小心点，今日到此为止，下一次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谁都保不下你。”
直白的警告张扬放肆。
敢这么玩的人只能是沈肆，云望川气息太稳，盯梢的人一直都猜不准云望川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现在也一样。
面孔中仅剩下意外突降后的点点惊愕情绪，甚至连那抹忐忑说不定都是装出来的。
“多谢提醒，云某今晚还要参加家宴，就不打扰首席了。”云望川直接道破真相，不过能让沈肆轻钦点盯云望川梢的人，也不是庸才，一样是演技派，根本看不出被撕破伪装后的尴尬与惊悚。
很快，周边没了陌生气息，云望川推着框镜，眼底浮起一抹笑意，沈肆这是给他下达最后通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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