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声音穿过话筒直击云舒内心,云舒直接开口道“仿生人大赛当日,你意在提醒我对么?”
“是。”沈肆平淡地回答,并不意外云舒会发现,她一定会很快想明白,沈肆对此没有任何疑虑。
闻言,云舒忽地语塞,她并非不知沈肆这么做的用意,为了给她铺路,但这不是他沈肆该做的,更不是沈肆的义务。
沈肆没必要绕了一大圈只为对云舒提个醒,徒劳无益的行为不适合沈肆的身份,他不设套提醒云舒反而对自己有利,可是他仍旧这么做了。
“沈肆,你越界了,你应该明白这么做我根本不会有一点的动容,游戏而已,别太认真,也别给自己惨败的机会,那都不值得。”云舒从容地接话。
有关之前由沈肆提起来的试探游戏,云舒不介意陪玩。
因为她懂自己不会轻易在情绪上被人牵着走。
云舒有自信让沈肆铩羽而归,曾经亦有浪子对着云舒玩了沈肆如今这一套,不论身份如何,结局都无一例外,他们全部败于云舒之手。
步步为营这种手段放在云舒身上无效,云舒不愿将自己禁锢在世俗里,她心向自由,从未想过情爱之事,可她也不会拒绝故意用计撩拨自己的人,云舒只会用比对方更狠、更刺激人心的手段强迫对方放下攻略自己的心思。
以暴制暴,才是云舒的风格,云舒要的是今后无人敢在她面前不知死活地试探。
可那时的她,还是劳伦斯·云舒,玩暴力游戏有绝对傲人的资本,云舒的确成功,前后不过三次罢了,真的没有人敢公然对云舒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但现在的云舒暂时失去了劳伦斯·云舒的光环与资本。
不怪沈肆有了这种心思。
对面的沈肆安静地听着,耐心等到云舒最后一个字说完才缓缓说道“我如何,只是我的事情,与任何人都无关,这里面同样包括你,所以为什么要提醒我?你没有这个义务。”
男人声音中藏匿着太多情愫,云舒那颗心
狠狠跳了一下。
如坠烟海,像在空中悬浮着,没有归属感。
有点痛,也有些酸涩,好似有什么东西硬生生从中冲了出来,感觉熟悉又陌生。
“云舒。”沈肆唤了她的名字,云舒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闷。
沈肆失笑。
“日后你会有无数次机会印证自己今晚打这通电话的选择是正确的。”
“信我,你不会后悔。”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如何选择才对自己最好?”
两人交谈没有一句废话,沈肆仿佛在用刀尖儿砍着云舒的情绪红线,一下接着一下,正中云舒所念。
如果说这几句话的人不是沈肆,云舒可能会选择放弃这段竞合关系。
信任是消耗品,更是她这种人用来保命的王牌,或许会增多,可少了再想要追平,概率为零,沈肆此举无疑在说服她交出保命底牌,等于未来会要了她的命。
但沈肆又很会拿捏分寸感,他一直在给云舒诚意,他不怕自己先付出会被云舒玩死,云舒自然也没必要对着沈肆继续严防死守,沈肆的弱点云舒已经掌握了,那么在是否相信沈肆这个问题上,完全值得云舒去搏一把。
无他,只因对方是沈肆。
瞬时,沈肆听到电话另一边的气息声顿住,随即一阵岑寂淹没了原本不算紧张的气氛,磨人又窒息,沈肆几欲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喉中干涩,心中煎熬。
四年前那场舞会沈肆没办法以真实身份面对云舒,是他不能,那么做只会将加重云舒的危险处境,沈肆的仇家也不少。
但若有机会对云舒坦白当年实情,沈肆绝不会放过,话就在唇边,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肆很怕云舒会怀疑自己的用心,反而弄巧成拙,他不敢赌。
另一边的云舒心绪被拨乱,这已不能算是沈肆了解她的范畴了,倘若沈肆没能亲眼见过她的真人以及行事风格,不会如此笃定地说服她。
所以他们真的见过吗?
她怎么会没有印象?
呼吸声中参杂着心跳声催促着两人打破沉默压抑的氛围,沈肆承认他桀骜二十余年,今晚是第一次不敢,也不会控场了,沈肆能感受到从心脏迸发而出的贪念,如滔滔洪流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脏。
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要被撞碎了。
贪念与渴求叫嚣着要他此刻对云舒单刀直入,但见鬼的是,他那所谓引人主动上钩的话术套路,在云舒面前全部失效。
好半晌,就在沈肆重塑了思绪准备先冲破气氛之际,云舒一声重叹,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沈肆被迫咽回所有的话,几秒后,云舒嗓音微紧,终是问出口
“我们是不是”
“嘟嘟嘟。”
通话强制性终止,迎接沈肆的除去半句未完的话,唯有寒凉又无情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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