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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顺着窗口注入房内,明明风中挟裹着阵阵暖意,可是云望川却察觉不到一丝的温情,相反,他冷得彻骨。
钟表走动的声音独特而又震撼人心,沉夜里的钟表声总能够让人骨寒毛竖,云望川心跳加速,呼吸微重。
“既然来了,还躲什么?”云望川说得温吞,但却无人回答。
他并不恼,反而似是确定了一般,转瞬间,暗处的光影突然动了一寸,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捕捉,云望川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尽藏嗜血之意。
风声划过,留下道道暖意,云望川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出手,挥出去的手臂快到产生残影。
“砰!”双拳相对,云望川只觉自己的手臂被震到酥|麻,对面袭来的力道极为强势霸道,逼到云望川只能快速后退靠紧墙壁。
只是对面那抹高大的暗影并未因此就打算放过云望川,那暗影乘胜追击,云望川强撑着用那条险些被废的手臂抵抗对方的攻击。
一记肘击之后,云望川吃痛本能地防守,未料,对方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嘭!”云望川的后颈被大力拎起,旋即,整个人被甩在墙面上,紧接着,一把匕首顶住他的脖颈。
刀锋处已然见血,深夜,匕首寒光乍现,刺得人眼发涩,云望川嗤笑道“因为一个死人彻底激怒我,这笔买卖划不划算,首席自己最清楚。”
他被沈肆逼到死角,双臂更是被沈肆反钳负于身后,颈间一把刀,眨眼间便可断了他的命,云望川并不挣扎,他知道这时候越挣扎,死得越快。
连轴转透支着沈肆的身体,此刻,沈肆的眼角已攀上赤红,他没有接下云望川的问题,只是抵住云望川脖颈的刀口直接嵌入他的皮肤。
一道极深的血痕即刻入目,鲜红的血液顺着刀锋划动、滴落,最后没入云望川雪白的衬衫之中,绽放出刺眼的形状,云望川神色轻松。
哪怕兵在其颈,仍能神态自若。
“她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暗夜,男人的声线似一条毒蛇字字暴戾,仿佛要将人的心脏缠绕至断裂,极具蛊惑力的嗓音与嘶哑意味交织着,杀戮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云望川很冷静,他还是不信沈肆明知道自己身兼重任的情况下,还会选择为了一个死人现在就惊动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势力。
“看来首席是不信了。”云望川喉咙疾速充血,肿胀异常,声音暗哑到极点。
没错,沈肆根本没有证据佐证云舒还活着,他只是不相信云舒会在这样一种局面之下丧命,很遗憾,这仅仅是沈肆本人的猜测。
既然能找到云望川算账,说明沈肆的潜意识中依然认可接下来有可能会看到云舒的尸体,否则沈肆没必要费力掌控云望川继而威胁他,一刀断了云望川的命岂不快哉?
正好也顺了沈肆一番话的意思。
“你动不了我的,沈首席,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所以,我劝你最好收好自己的心思,放过我父亲,放了云家,今夜的插曲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云望川一语道破,他与沈肆这些年都在努力维系着平衡,云望川怎能不知道沈肆必然猜出了自己背后势力的复杂性与危险性?
牵扯越大、越广的人事物,越容易受到桎梏。
假设云望川下一秒便丧了命,最起码护卫队与云望川亲近之人会疯狂彻查云望川的死因,更何况是h机动队了。
沈肆明白云望川夹在指挥院、护卫队与h机动队三方中间很难做,但是云望川也确实做到了同时稳坐这三方的内部高位。
可以说云望川一人所掌握的各大势力与组织的秘密,即是威胁云望川处境的根源,亦是危难来临之际保住云望川性命的王牌,沈肆决定干掉云望川之前,一定要顾忌云望川背后身影在听到云望川死亡后的态度。
“真的动不了么?”沈肆声音愈加轻盈,当然,也让人极其恐惧。
“如果让神族长老知道你敢用他们内部的乘舰资格来为自己办事,你猜神族会不会第一个弄死你?”
“嗯?”话毕,沈肆手持匕首的力道立刻加深,没有一个人见过这样血腥的沈肆,踏着月色而来,却在血色中玩|弄风云。
似乎沈肆就该是光风霁月的代名词,他就该是一尘不染的君子,沈肆的阴暗面违背了人们加注在他身上的倾慕。
君子如魔,偏又宛若神邸,佛口蛇心,却为人雕心雁爪。
他似一块绝世润玉,敦肃、高雅,殊不知这幅温良的皮囊下,隐藏着一个暴虐专横的灵魂。
玉易碎,但他不会,沈肆会用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与他硬碰硬,碎裂的只会是敌人。
闻言,云望川眼底攀上一抹茫然,兰伯特带着劳伦斯·云舒从神族赶到人族边境,是用了特级星系战舰不假,可是乘坐资格却是云望川早就准备妥当的,与神族有何关系?
“那就试试。”不过云望川反应极快,有什么意外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他却绝不能在沈肆面前露怯,至少现在不行,云望川不能退让。
一次让步,次次退让。
沈肆的口才、头脑以及缜密的分析力,皆在云望川之上,沈肆站得要比云望川更高,他若让了,不出分钟必败无疑,沈肆要策反你,会找到一万个逼你点头的理由。
若欲保住云家,唯一能够立刻奏效的手段就是断了沈肆为云舒铺路的念想。
“我见过无数嘴硬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她是一个能让人轻易被铲除的角色,她绝对坐不稳神族大小姐的位置,她活着,你会得到我与她的双重报复,我说到做到。”沈肆语气温柔,好似仅仅是在阐述一种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