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青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地承认了,十分吃惊,望了望徐娘,徐娘也在吃惊地看她。
“那请世子爷说到做到。”赵雪青想了一想,说道。
徐娘刚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消化了一下,觉得事情复杂,若是不接受,后面必定还有后续,于是替赵雪青做了决定“你把药留下,先请回吧。”
阿祥完成了差事,心里却不太好受,说“小姐记得一定要用药,才不枉费世子爷这几天日日忧心,费劲心机来送药。”
阿祥走后,赵雪青忧愁地盯着他留下的药罐看了一会,药罐是铜黄色的,很精美,注意到罐身已经磨得光滑锃亮,想来是主人经常带在身边的东西。
徐娘徐娘送走阿祥,坚持要再看一看赵雪青背上的伤。
赵雪青只能让她脱下衣服。
“小姐,你怎么连我都不告诉。”大片青紫让徐娘倒抽一口凉气,说,“真伤到肺腑可怎么好,会留下一辈子病根的。”
“徐娘不要听阿祥危言耸听,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赵雪青还在抗拒,“那药还是不用为好,若是用了,日后招惹上更多麻烦事可怎么好。”
“若是不用这个药,也要禀明老爷,请个大夫过来看一看才行。”
赵雪青不想让父亲知道,说“不要让父亲知道,父亲担心还是其次。我是跟着大娘出去的,现在受了伤,父亲怕是要责怪大娘,俩人又要吵起来。前几日才为我闹成那样,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那就用这个药。”徐娘说,“收都收了,用不用没有区别。”
赵雪青明白反对无用,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小姐不要太忧心,我听刚刚那侍卫的话,觉着他们世子爷似乎是真心关心小姐的身子,又说的明白,应该不是不讲道理胡乱来的人。”徐娘安慰她。
李逾明的药确有奇效,用药几天,赵雪青背部疼痛明显减轻,淤青也散去,只是依然不能作画。
陆晚晴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到赵府找赵家两姐妹玩耍。徐娘把客人迎进屋,上了茶和点心给她们吃。
陆晚晴环视不大的院子,陈设简单,却精美雅致,说“雪青姐,你这里真漂亮,就是小了点。”
赵雪青笑笑,问“晚晴,你的伤好些了没?”
陆晚晴把袖子拉上去,露出一条浅浅的疤痕,说“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留下了一道疤。旭王妃让人送了药来擦,说是可以祛疤,只是现在还没看到效果。”
“旭王妃真是个细心的人。”赵雪文说,“从白云寺回来,她送了好多名贵的东西来,说是赔罪。”
“是呀。”陆晚晴同意,“要是她是逾公子的亲生母亲该多好。”
赵雪青听懂了陆晚晴的话,赵雪文却不懂,问“这和逾公子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陆晚晴红了脸,摇摇头,转移话题说,“对了,我何止这一条疤,回来第二天才发现,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今天才好一些,不那么疼了。雪青姐,你真的没摔倒吗?”
“我还好。”赵雪青说,“只是有些着凉,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陆晚晴说起别的,“雪青姐,原来你是杜霖先生的弟子,好厉害呀。”
“是呀,你怎么知道?”赵雪文一脸骄傲。
“我表哥宴熙告诉我的。”陆晚晴说,“他也是杜霖先生的弟子,你认识他吧。”
“认识。”赵雪青答,她和宴熙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相熟,赵雪青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他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吊儿郎当,极爱显摆自己的才能。
“表哥说杜霖先生偏心,对你特别好。”
“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陆晚晴犹豫了一下,如实说,“他说你为人高傲,孤僻冷漠。”
赵雪青哭笑不得。
“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从来不说人好话的,他这么说,证明你是真的厉害。”陆晚晴神秘兮兮的说,“我还知道你和翟詹士家的大公子定亲了。”
看来她回去后下了一番功夫,把她查的清清楚楚。
“但是你要小心林雨桐哟。”
“林雨桐是谁?”赵雪文问,“为什么要小心她?”
“你们还不知道吗?林雨桐是林翰林的女儿,她喜欢翟公子,听说天天去翰林院找他呢。”
“你听谁说的?”赵雪青疑惑的皱皱眉。
“我表哥呀。”
赵雪青对宴熙的印象不好,没放在心上,说“我没听说过这回事。”
“是真的,表哥说翰林院都知道了。”陆晚晴见她不信,着急道,“不信你去问问。”
“嗯。下次我问问睿哥。”
“你问翟公子他多半不承认。”陆晚晴说,“我没见过翟公子,但听说他长相俊美,才华出众,而那林雨桐相貌丑陋,性格泼辣,见到漂亮的男子就失了魂,把持不住。”
“又是宴熙说的?”赵雪青皱眉,这描述很符合宴熙的风格。
陆晚晴点头。
“怕是有什么误会吧。都是世家子弟,这样岂不是让人笑话。”赵雪青说。
陆晚晴说的煞有其事,赵雪青真的不太信。大都礼教森严,女子出门已是不易,更别说日日去翰林院那种地方找人。她曾听过女子公开对某个男子表示爱慕,但那是在西北,女子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之所以能听说,还是因为这样的事十分罕见。京城女子都恪守本分,绝口不提自己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我过来只是提醒一下雪青姐要注意。”陆晚晴多多少少带了些看热闹的心态过来,见她不信,有些讪讪地。
“谢谢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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