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这样问?”赵雪青看她带泪花的眼睛,不解地问。
“大嫂不知道?大哥过来和利明说的。”沈佩娴擦擦眼睛,“沐儿可以跟着大嫂,是他的福气。”
“逾明没有和我提过。”
“怎么会没和大嫂说?”沈佩娴一度以为是赵雪青的意思。
“我不知道。”赵雪青说,“等逾明回来,我问一问他的意思再说吧。”
李逾明只出去住了一日,第二日又搬了回来。他不再说别的话,两人继续相敬如宾。
赵雪青看一直想着问他沐儿是怎么回事,但开不了口,等到快睡觉时,才说“佩娴今天和我说沐儿的事,是你和他们说什么了吗?”
“哦。”李逾明已经躺好,装作随意道,“我看你似乎喜欢小孩,房里人多,养个孩子不费事,你就抱过来解个闷。”
“孩子哪里是养来解闷的。”赵雪青说,“佩娴刚生产不久,把孩子要过来,她会伤心的。”
“有什么伤心的。孩子就在府里,她随时都能来看。”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怎会不伤心。她今天过来说,眼睛都红了。”赵雪青也躺下。
李逾明设身处地想一想,说“时间久了就好了。沐儿跟着你比跟着她好,她精明,想的通。”
赵雪青不愿意抱养,于是说“你上次不是说才几年吗?以后会有也说不定。”
她这样说,说明她想和他生孩子,李逾明心里喜悦。
“后来我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自己生。生孩子伤身,沐儿从小抱过来养,和自己生的没什么区别。”
他听说林雨彤为了生孩子差点死了。
“过几年再说吧。”
“好。那就等几年再说抱养的事。”李逾明让步,过来抱她吻她,问,“你身上好了吗?”
赵雪青点头。
他身体滚烫,呼吸急促,动作却不缓不急,时时注意她的感受。
赵雪青有时不能把别人口中的他和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林雨彤在城外生气捶打翟睿华,动了胎气,早产了一个男孩。生下孩子,她因为大出血陷入昏迷。翟睿华又愧疚又难过。
林边杰夫妇赶到,看到女儿如此模样,狠狠责备了翟睿华一顿。过了两日,林雨彤苏醒,林家把她接回了去。
翟丰夫妇带翟睿华三番两次登门道歉,想接回林雨桐。
林家不肯松口。
蒙氏这些年受了林家不少气,现在又被林夫人恶言恶语嘲讽,心里十分不舒服,回到家里抱怨“实在不行,就按他们的意,和离。这几年,林家的光我们没有沾到,却被她闹得家宅不宁。”
翟睿华一言不发。
“当年死皮赖脸的缠上来,现在又摆谱,不是看在孩子面子上,我会去求她。要是娶了赵雪青,她哪里会这样闹。”
“不要说了,母亲。”翟睿华出口制止。
这话被林雨桐留在翟家的丫头传到她耳里,翟家第三次登门又是大吵一架。
三年前,林雨桐跟着翟睿华到地方上任,官职不高,条件不好。翟睿华又一头扎进地方事务上,无暇陪伴她。她一直娇生惯养、率性而为,受不了那样枯燥无味的生活。最初的爱意被生活消磨的所剩无几,渐渐感到无聊、后悔。她想请父亲把他调回京城,翟睿华却不愿意,,坚决不愿走捷径。
这一次,翟睿华又好言好语地哄她回去。
“我和你回去岂不是又缠上你了。”林雨桐气不过,“赶紧和离了,你去娶赵雪青。”
翟睿华不说话。
“我忘了,人家已经嫁到旭王府,被李逾明捧在手心。”林雨桐讽刺道,“你去求她,人家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不像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雨彤,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自从和你成亲,我就没想过别的。”翟睿华平静地说,“以后也不会有。”
林雨桐呜呜地哭起来,她以前喜欢他长得好,脾气好。可现在,就是这不温不火的脾气让她难受,她宁愿他和她痛痛快快地吵一架,也不要这样温吞地折磨她。
林夫人见女儿真的伤心,安慰她“彤儿,你还在月子里,这样哭要伤身子的。你想怎样,说出来,让睿华去做就好了。”
她想怎么,她想他爱她。或者回到几年前,不听德林公主怂恿,不靠近他。
“你大可不必恨我。”林雨桐决定把事情说出来,“当年拆散你和赵雪青的人不是我,是德林公主,我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林夫人以为女儿气昏了头,说“彤儿,不要乱说,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她做这种事干什么?”
“原先我也想不通。后来总听说李逾明和她如何恩爱,对她有多好,我才恍然大悟。”林雨桐哭诉,“李逾明喜欢赵雪青,想娶她,所以才让德林公主带我去翰林院。”
林雨桐细细地说,德林公主怎样告诉她翰林院有个模样俊俏的编修,怎样带她去看,怎样怂恿她去搭讪,怎样让她扑倒在他怀里……
翟睿华听出她对他的哀怨大于感情,说“雨彤,事情过去多年,没有证据的猜测不要乱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和离,先养好身体,等什么时候要办,通知我一声就是。”
“睿华,彤儿现在心情不好,你要劝她,怎么能说这种话气她。”林夫人板着脸说。
成亲几年,林雨桐心智成熟不少,虽怨气满满,但也不敢真的和离。和离过后,孩子怎么办?她又能改嫁给谁?
越想越难受,又哭起来。
过了几日,林边杰从夫人嘴里听说了女儿那一番猜测,说“吩咐下人,这些话不要乱传。”
“我想了想,觉得彤儿可能想多了。”林夫人说,“以李逾明的身份,他想娶谁,直接说一声,赵家难道还敢不嫁吗?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我倒觉得彤儿说的是真的。”林边杰说,“李逾明不是李烨明,他城府深,心思缜密,真的看上谁,不会明目张胆强娶。这样谨慎才是他的风格。”
“旭王府不是一向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吗?”林夫人对旭王府的印象和大多数人一致。
“其他人是肆意妄为,但李逾明不止肆意妄为那么简单。”林边杰这些年看清了,“短短几年时间,他让形同虚设的兵部牢牢掌握了实权。”
“那彤儿岂不是被他算计了。”
“她自己莽撞,入了套,有什么办法。”林边杰说,“德林公主之前和她走的不近,突然殷勤,当初就该警惕。”
林夫人当年还高兴公主和林家亲近起来,原来是别有所图,说“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阴险。”
“翟家已经登门三次了,彤儿胡闹也该有个度,下一次翟家再来让她跟睿华回去。”林边杰说,“不过是在城外遇到了赵雪青而已,又不是真有什么。事情闹到李逾明那里就真收不了场了。他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放过,若是出手,我们和翟家都吃不消。”
“什么意思?”林夫人茫然不知,“出了什么事吗?”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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