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行人动身回京城,因伤势没有好全,李逾明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
一路上不断催促车夫走快点。
他吩咐了,车夫自然要加快速度。速度一快,颠簸就严重,尽管身下垫了厚厚的羽毛褥子,躺着的李逾明还是疼的皱眉。
赵雪青只好又吩咐车夫稍微慢一点。
“我没关系,小的颠簸不碍事。”
“不急这一会儿。”赵雪青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要是伤口裂开,耽误的时间更多。”
李逾明这才不说话了,闭上眼假寐,慢慢睡着了。
睡了一会醒来,看到赵雪青侧身望着窗外,嘴唇紧抿,眼神坚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雪青,你在想什么?”李逾明开口问。
赵雪青回神,对他笑了一下,说“没想什么。”
李逾明挣扎着要坐起来,赵雪青起身扶他。坐起来,他抓住她的手,略带歉意地说“这次你是不是吓坏了?庆城危险,我本来不想叫你来的,但又怕你在京里担心。而且我实在想你想的厉害,又怕自己撑不过去,所以……”
“你理应叫我来,我是你的妻子,这种时候当然要在身边照顾你。”
李逾明听的高兴,暂时把那些事放在一边,说“你第一次到庆城,却没带你到处看看,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带你到这里玩。”
“好。”赵雪青点头,“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她一问,李逾明又忧心忡忡起来,说“这件事十之**是夏国奸细所为,而且我朝必有官员是内应。”
“内应在庆城吗?”
“不止庆城,怕是京城也有。这一次殿下的行踪,他们了解的清清楚楚,早早安排人伪装埋伏,引诱侍卫离开,最后出手伏击。真要追查,多少官员都逃脱不了干系。但是据庆城官员们的供述,他们又都是不知情的,所以夏国奸细早已打入朝廷内部。”
“那要把他们都处置了吗?”赵雪青问。
“为了不引起大乱,殿下遇刺的事情我们没有公开。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没有明确证据的官员先不追究。”李逾明说,“回京城后再从长计议。”
赵雪青明白这次事情非常严重,问“他们这一次没有得手,会不会还有下一次?”
李逾明摇头,说“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尽快回京,彻查此事,赶在他们有下次行动之前,把他们连根拔起。”
马车突然狠狠颠簸了一下,两人说话,没有注意。赵雪青坐在窗边,身体往前扑去,李逾明忙用力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回一带,她扑到他的胸前。
赵雪青反应过来,连忙离开他的怀抱,问“我撞到你没有?”
“不要紧张,没有撞到。”李逾明笑着说。
“把衣服解开,我看一下。”赵雪青动手解他的衣服。
“不用看,真的没有。”
赵雪青还没解开衣服,就见鲜血穿过布料渗透出来,忙对车夫说“快停下,叫太医来。”
“不用了,你帮我上一些府里的伤药就好了。”李逾明不愿意耽误行程,“那药对伤口愈合很好,很快就会好的。”
赵雪青执意停车,太医看过,说是伤口裂开,最好休息一日再走,李逾明不愿意,太医便说那一路上最好躺着,不要再起身,李逾明答应。
李逾明上了药躺下。
“你不该拉我的,我只是摇晃,不会摔倒的。”赵雪青说。
“看你往前窜,自然而然就拉了,没有多想。”李逾明笑着说,“你不要自责,我没什么事,也不疼。”
赵雪青点头,不再说话。
李逾明看她忧心忡忡,说“你还记得我们成亲前,你在马车上受伤那一次吗?”
“记得。”
“我见你摔得那样重,急了好几日。那几日,每日都去你们府上,想把药给你,但一直没碰上你,回来更着急了。”
“你每日都去?”
“每日都去。”李逾明笑着说,“其实赵将军回京后,我经常找借口去赵府,还遇到了你好几次。”
“你在白云寺告诉我,我回去想想,好像是有些印象。”赵雪青也笑,“白云寺那夜,你和我说话,我吓得一夜没有睡着。”
“当时你怕我什么?雪青。”李逾明问她。
她怕他纠缠她,赵雪青没有说。
李逾明看她不说话,拉住她的手,说“雪青,我永远不必怕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强迫你。”
回到京城,李益鸣带着几个心腹马上过来看他,几人密谈半宿。休息了两日,李逾明又开始早出晚归,除了回来换药睡觉,赵雪青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一日,李逾明下午回来换药。赵雪青一人坐在荣和院的台阶上,双手放在膝上,眼神放空。
李逾明从廊下来到她身后,她也没察觉。他突然玩性大发,俯身到她耳边轻轻“嘿”了一声。
赵雪青吓得一个激灵,才抬头看清是他,说“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怎么没有声音,徐娘都听到出来了。”李逾明说,“是你发呆太出神。”
赵雪青回头,徐娘果然站在门口,望着打闹的俩人发笑。
“怎么坐在这里,现在深秋风大,回屋里坐着。”李逾明看她不动,提醒她。
“好。”赵雪青嘴上答应,却迟迟没有动作。
“在想什么呢?”李逾明看她不动,索性也坐在她旁边。
“我们一起去溪南好不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赵雪青淡淡地说。
“好呀。”李逾明以为她是被他受伤的事情吓的,没有多想,顺着她的话说,“等我两年,殿下登基,我就和你一起走。”
“好。”赵雪青笑着起身,说,“进屋我给你换药,晚上还出去吗?”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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