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小姐说什么?怎么说?”徐娘突然理解了赵雪青的难处,“那确确实实是她的母亲呀。你要她出卖母亲,来换取自己的幸福吗?”
李逾明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气她偏向雅乐云,气她不告诉自己。但是顺着徐娘的话想,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死局,只要她进了旭王府,必定左右为难。
难怪她那么多次想要离开他,离开旭王府。
“这么说,她真的没有帮助雅乐云?”李逾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
说到这里,徐娘也明白了,能安然无恙离开王府,已是现在能有的最好结局,于是放弃了让他们重归于好的想法,回答“当然没有。王爷刚刚说会让小姐离开,当真吗?”
李逾明没有说话。
“多谢王爷。”徐娘转身回去,“等大夫看过,小姐身体好一些,老奴就收拾东西带小姐回赵府。”
徐娘走了。
李逾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抬步往荣和院去。
屋里,赵雪青还在睡觉,脸色苍白,眉头微皱。虽然睡着,却睡的极不安稳,感觉到有人进来,轻轻“哼”一声,翻了个身,朝里躺着。
李逾明见她没什么大碍,放下心来。
这时候,赵雪青又痛苦地翻了回来。
“小姐,哪里不舒服?”徐娘走近,轻声发问。
“浑身酸痛。”赵雪青闭着眼睛回答,声音很轻,“怎么趟都不舒服。”
“小姐睡太久了。”徐娘说,“起来坐一下好不好。”
赵雪青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躺着确实不舒服,于是把手伸给徐娘,说“好吧。”
徐娘扶她坐起来,端了一杯茶给她,赵雪青接过,只喝了一口,突然俯身干呕起来,手上的茶水打翻在地。
李逾明本以为她没有大碍,看她这样,吓了一跳,忙过来给她拍背。
赵雪青干呕结束,发现身边有其他人,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立马戒备把身子往床里缩。
李逾明正想这个眼神他在哪里见过,就听她说“逾公子,你不要过来。”
她叫他“逾公子”,李逾明一怔,突然心慌起来,说“雪青,你怎么了?”
赵雪青听他说话,还叫得如此亲密,突然急了,奋力起身往床的另外一头躲避,想要离他远一些。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那些话是乱说的。”李逾明安抚她,“赵府不会有事的,润明也不会有事。”
到了床的另一头,动作太快,赵雪青突然一阵耳鸣,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见他嘴巴一直在动,于是不顾一切往床下去。多日没吃饭,腿脚无力,刚下地就一个踉跄摔倒了。
李逾明见状想上前扶她。
“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和我说话。”赵雪青带着哭音哀求道。
她这一句话,把他们这六年全部否定了。自始至终,她都不想他靠近她,找她说话。
李逾明闻言止住了脚步,心酸道“好,我不过去。你不要怕。”
赵雪青看他真的不过来了,忙站起来往外跑。
“小姐,你没穿鞋,也没穿衣服。”徐娘急忙追出去,“外面太冷了,快回来。”
李逾明见她的衣服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拿了衣服也追出去。
徐娘身体胖,跑不快,还没出门,赵雪青已不知去向,对李逾明说“王爷,快派人去追小姐,外面太冷了,她会冻病的。”
正好这时候,阿祥带着大夫来了,李逾明说“徐娘,你把大夫带回去等着,我让阿祥去追。”
徐娘带着大夫进荣和院,大夫询问症状,徐娘一一答了,大夫说“你们怎么那么糊涂,王妃这是有喜了。”
“怎么会?”徐娘不敢相信。
“乏力,嗜睡,干呕。”大夫痛心疾首道,“没有月事,这哪一条都是怀孕的症状呀。”
徐娘以前生育过,但是赵雪青六年没有动静,一向月事不准,又是在这种特殊时候,她不敢往这方面想。听大夫说的言之凿凿,信了□□分,喜道“我这就去告诉王爷。”
阿祥进来时正看到赵雪青跑出去,李逾明一吩咐,忙跟着去了。李逾明知道她不想见自己,不宜跟过去,但十分放心不下,手上又拿着衣服,就远远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地上出现了点点滴滴的血迹,而且一直延续着。
李逾明突然心脏砰砰直跳,像要飞出他的嗓子眼来,忙加快步伐找过去。
跟着血迹走了一段,刚出王府后门,发现墙边围了一圈人,在围观什么。
阿祥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到李逾明来了,快要哭出来,说“王爷,王妃刚刚在门口摔了一跤。”
李逾明迅速拨开人群,看到赵雪青痛苦地蜷缩在墙根边上,大腿处一片猩红,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
“雪青,你怎么了?”李逾明顾不得许多,扑上去问道。
“你摔倒哪里了,雪青?”李逾明怕搬运伤到她,不敢轻举妄动,手忙脚乱检查她的身体。
赵雪青没有回答,她已经神智涣散,只是无意识地小声呻!吟着。
“王爷,王妃好像是小产了。”围观的一个婆子看不下去了,小声说道。
“小产?”李逾明不太明白,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妇人的话语,才反应过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一把抱起赵雪青发疯似地往荣和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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