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很快的。”李逾明说,“这是我们的地盘,他无力反抗。”
“好。”赵雪青同意了。
李逾明起身,出来叫阿伦调一队精壮人马去夏国驿馆,自己则演练一遍说辞和接下来对皇帝的解释。
阿伦很快调齐人马到王府后门处,一行人准备出发。
这时候天色还没大亮,远处,一个全身雪白丧服的人匆匆忙忙往这边赶。
李逾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过去问“谁叫你来的,什么事?”
“禀报旭王爷,我是赵府的家丁,我是来报丧的。”那人恭敬地回答。
“出了什么事?”
“我们郡主昨夜上吊自缢了。”那人说。
赵雪青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根本睡不着。李逾明走后不久,她就起来了,不顾徐娘的阻拦,要马上去赵府。
徐娘说不动她,只好陪她一起去。
俩人出了荣和院,看到李逾明也正向她走。
赵雪青以为他已办好了事,心里一喜。但随即,又意识到事情不会如此之快。
“逾明,事情办好了吗?”赵雪青不敢往别的方面想,忐忑发问。
“雪青,我这里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李逾明没有一口气说完,而是停顿一下,给她一些反应时间。
“什么不好的消息,是不是文儿出什么事了?”赵雪青急忙问。
李逾明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说道“郡主她自缢身亡了。”
赵雪青觉得脑子里一声巨响,天旋地转,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双脚像站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知道往哪里使力才好。多日来一直堵在心口的闷气终于找到了出口,喷薄而出。
李逾明一把抱住倒下的赵雪青,再看时,发现她胸前已鲜红一片。
夏国使团准备好一切,打算出发,迟迟不见赵雪文回来。派人询问,得到她已死的消息。
高擎疑心有诈,亲自来到赵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雪文。发现赵府没有骗他,赵雪文真的死了。
正要离开,赵家几兄弟突然带着一队手持棍棒的家丁把他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高擎问。
赵家兄弟一言不发,只一个动作,家丁一拥而上,直接开打。
高擎虽然功夫不错,但毕竟上了年纪,又寡不敌众,再加上昨晚和李逾明动手受了伤,虽极力反抗,还是被结结实实的教训了一顿。
赵启言有许多顾忌,不敢真要他性命,打到他爬不起来,暗示儿子让他们住了手。
“旭王爷,这就是你们都国的待客之道?当众殴打他国使节。”高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对在站在一旁围观的李逾明说道。
“你们之间是私事,大舅哥们替妹妹报仇,打死都是你活该。与我大都何关?”李逾明面不改色,冷漠地说道。
高擎扫了一眼周围功夫高强的家丁,说“除了你,谁能掉的动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官兵?”
“高将军不要乱说,什么官兵,这些都是赵府的家丁。”李逾明说,“高将军知道的,若是我的人,就凭你昨晚对我的那些话,我会直接让他们把你打死。”
“你倒是想打死我,问题是你敢吗?”高擎笑道,“要是敢的话,昨夜为何手下留情。”
“没什么敢不敢?只是没这个必要了。”李逾明后悔昨夜的一念之差,闭上眼说,“现在留你性命,是为了以后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杀你。”
“好,你们给我等着。”高擎气急败坏,一瘸一拐地走了。
高擎跑到皇宫添油加醋地告状,给皇帝展示自己伤口。
皇帝很生气,要捉拿赵启言问罪。
接李逾明通知的李宜鸣赶到现场,向皇帝说明赵府情况,提议让大理寺的人去验尸,查明雪文郡主受虐待的真实性。
皇帝猜到赵雪文受虐待十有八、九分是真,但不想把事情闹大,犹豫着要不要让大理寺的官员介入。
“我可是从未虐待过雪文郡主。”高擎狡辩,“谁知道她的伤痕是哪里来的?”
“让仵作验一下是何时受的伤,是怎么伤到的,一切就清楚了。”李宜鸣说,“郡主除了昨夜,除夕过后,可都和高将军待在驿馆。”
高擎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了。”
“什么真相?”黄帝问。
“雪文郡主打心眼里看不上我,虽然改嫁给与我,但她的心一直还在赛将军那里。一有空就往赛将军房里跑,除夕夜宫宴结束后,她还去赛将军房里过了一夜,驿馆的人都能作证。若是真有伤,她身上的伤是谁弄出来的还不好说。”
李宜鸣被他的无耻震惊,说“那正好把赛将军请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算了,宜鸣。”皇帝开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闹大了两国都不好看,朕看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
“陛下,我们报着友好的目的来访。谁知雪文郡主看不上我,看不上夏国,宁愿死也不愿意和我回夏国,赵家人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打一顿。”高擎拿捏住皇帝想息事宁人的心态,说道,“不知我们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
“那这样,高将军,大都再选一位美女嫁于你如何?”皇帝在除夕宫宴喝酒受了风寒,精神不济,只想快点结束此事,“其他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陛下千古明君,实属大都之福。”高擎颂扬皇帝一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
下午,李逾明从赵府回来,听说皇帝要为高擎重新寻妻,马上入宫提出反对。
皇帝身体不适,躺在榻上见了他,他实在不愿事情再生枝节,只求简单快速地送走使团,说“逾明,能用一个女子解决的问题,没必要动用军队。女子的性命是性命,将士的性命也是性命。”
“陛下,赵家一门忠心耿耿,赵启言守护边境三十余年,雪文郡主也是为大都才出嫁到夏国,最后却落得这么个境地。”李逾明据理力争,“若是这次不管,赵将军会寒心,其他臣民也会寒心。长此以往,以后谁还敢为国效力。”
“雪文郡主是否冤死,这事情还有待调查,所以这个事情先不要宣扬。”皇帝说,“死一个女子,赵启言寒心。若是出兵,死的又何止一位将士和百姓,他们又是谁的女儿和儿子呢?”
“陛下,高擎在我们的地盘还敢如此对待雪文郡主,明显没有把大都放在眼里。如果退让,他们不会认为我们宽宏大度,反而会以为大都软弱可欺,那就会下一次,下下次。”李逾明说,“直到把大都逼入绝境。”
“你是说朕软弱可欺吗?”皇帝问道。
“臣绝不是这个意思。”李逾明忙跪下来,说,“臣只是就事论事。”
“起来吧,朕知道你一向有主见有能力,也事事不勉强你。既然就事论事,就不要把简单的事情不要想那么复杂。你就是想的太多,才会把自己弄得这样憔悴,你看你这段时间瘦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皇帝慈爱地看着他,好言相劝,“你的右手臂怎么有血?”
“多谢陛下关心。”李逾明突然鼻子发酸,看了一眼手臂,“昨夜不小心受了点伤,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雪文郡主受到了不好的待遇,赵家也打了高擎,报了仇。”皇帝说,“高擎朕已经替你们安抚下来了,赵家我也不追究了,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李逾明无话可说。
“尽快送走夏国使团,你好好休息一下。”皇帝温言说道。
“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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