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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青又重新回到村子,此时,天色已近中午十分,气温升高,走到村口汗流浃背,满面通红。之前给她指路的村民见她一人回来,问“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吗?”
赵雪青摇头,说“没见她。”
村民见她细皮嫩肉,被晒得面色绯红,说“那你去村里亲戚家看一看她回去了没有,天气太热,不要找了,你不像干活的人,小心晒伤中暑。”
赵雪青道谢后,又回到佳儿院里。佳儿看她又回来,忙问“大小姐怎么自己回来了?燕红呢?”
“我出去找了一圈没见到她。”赵雪青说,“到你这里休息一下,你男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佳儿回答。
那男人过来拜见她,赵雪青说“我没有马,回不去。麻烦你去一趟赛府,请赛将军过来接我一趟。”
男人还没说话,佳儿提议道“要不让他雇辆马车,送大小姐回去?”
“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再走。”赵雪青主意已定,没有同意。
男人只得领命进城。
佳儿拿了些水和吃食给她,让她将就吃一顿。赵雪青道谢,开始吃饭。饭还没吃完,燕红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佳儿开门,小声问道,“我们大小姐等了你好久。”
燕红没有理会佳儿,跑过来和赵雪青解释“不知为何,马儿突然受惊,发狂一样跑了出去,我追了好久才把它找回来,让姑娘久等了。”
赵雪青不动声色,说“你歇一歇,吃点东西,下午天气凉快了我们再回去。”
燕红见她没有察觉,放下心来。来回跑一趟,早就又饿又累,于是吃了点东西,又在佳儿的安排下睡下。
佳儿把床让给赵雪青,自己带着燕红在另一间屋子打地铺。赵雪青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却一直没有睡着。
过了不久,外面传来疾驰的马蹄声,赛维达来了。
赛维达知道她今日要出城找赵雪文生前的丫头,虽不想她来,但也没有充足的理由阻止,便让人给她备马车。她却说马车太慢,打算骑马去,这样一个上午就能来回。
赛维达进屋,燕红和佳儿还在熟睡,佳儿男人忙把她们叫醒。赛维达得到的消息是燕红和马不见了,很是担心,所以急匆匆的过来。进来却看到院子里拴着府上的两匹马,进屋又看到燕红,于是皱眉问“是怎么回事?”
燕红起身,恭敬地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姑娘和佳儿说话,让我出去喂马。不知为何,马儿突然发狂跑远了,我去追马,姑娘办完事没有找到我,以为我不见了,才让将军来接她的。”
“姑娘呢?”赛维达问。
“在里屋睡觉。”
赛维达正要进屋,赵雪青自己走了出来,说“那奇怪了,我在村口听村民说,他们看到马儿伤了燕霞的腿,你们一起去镇上找大夫了。不知燕霞现在怎么样了,没有大碍吧。”
燕红冷不防被拆穿谎言,目光闪躲,一脸慌乱,结结巴巴道“燕……燕霞没来呀,姑娘是不是听错了。”
“没来吗?”赵雪青不坚持,改口道,“那是我弄错了,他们说你和一个微胖圆脸的丫头在一起,我还以为是燕霞呢。”
赛维达看燕红心虚惊慌的表情,觉得事情不太对,不满地皱皱眉,说“不是燕霞,那你和谁在一起?”
燕红突然发现事情瞒不住,就算她现在否认,燕霞摔断了腿,赛维达回去一查便明了,膝盖一软跪下来,带着哭腔说“是燕霞,她刚好来有点事,我们在村口遇到了。我没有说谎,马儿发狂撞断了她的腿。”
赛维达不傻,燕霞是岑韵的心腹丫头,事情呼之欲出,问“燕霞过来干什么?”
“过来……”燕红不知如何回答,偷偷瞄向佳儿。
佳儿垂着头,一言不发。
“佳儿你说。”赵雪青突然轻声说,“燕霞早上是来找你吗?”
在赵府时,佳儿和这位大小姐并不相熟,但一直觉得她是和善可亲的。早上她说那些话时,她也并没有表示怀疑,似乎都信了。现在她也语气温柔,却把她问的无法否认,只得小声承认“燕霞是来找过我。”
“她和你说了什么?”赵雪青问。
“她说大小姐会来问当年的一些事,叫我要讲实话。”佳儿如实招供。
“那你讲的是实话吗?”
“我……”佳儿也跪下来,“我说的都是实话,当年二夫人怀孕,郡主生气,跑过去和二夫人吵架,不小心推了二夫人一把,二夫人的孩子没了。请将军明察!”
赛维达很清楚,赵雪文始终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这个事情不解决,他们很难再进一步。她以这样的方式得知,不算坏事,于是内疚地说“小青儿,事情确实是这样。我当时被气急了,盛怒之下,高擎一激……终究是我太冲动了。”
赵雪青不被干扰,没有安慰他,依然就事论事地说“既然这些事人人皆知,韵姐姐又是受害的一方,想来没什么可隐瞒的,燕霞为何还要鬼鬼祟祟的跑一趟呢?”
赛维达突然被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疑惑地皱眉,没有说话,看向佳儿。
“我不知道二夫人为何要派燕霞过来,但我就知道这些。”佳儿哭道。
“算了,达哥哥,佳儿是文儿的丫头,感情上自然是偏向文儿的。韵姐姐可能怕她添油加醋说什么,引得我误会。”赵雪青善解人意道,“让燕霞来一趟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雪青决定点到为止,现在她已经把问题抛出去了,接下来就看赛维达的态度了。
赛维达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你们起来吧。”赵雪青和善地对两个丫头说,“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在夏宫,李德林自认是个无人在意的边缘人物。
她是和亲公主,在这里没有得力的外家,夏国事务她不能插手;但只要大都还在,还能和夏国抗衡,就没人敢招惹她。夏帝对她同样不冷不热,夏国实行平妻制度,自然也鼓励丈夫对所有妻子一视同仁。夏帝以身作则,平等对待所有妻子。
他不沉溺美色,所以宫妃不多。每月,几个宫妃平分他的空闲时间,若是有什么意外事件,某个宫妃占用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掌事宫人会提醒他,他就去另外几个宫殿,绝不厚此薄彼。他这种态度也体现在他对待几个子女的方式上,哪怕李德林生的是女儿,他也一视同仁,宫中有什么宴会活动,或是他自己外出,必定带上几个子女。所以,女儿小小年纪,经常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疯玩,养成了野小子的性格。每当女儿为一件小事哭闹,蛮不讲理时,他总会笑着说“简直和你母亲一样刁蛮任性。”
他每次这样说,李德林都感到困惑,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刁蛮任性过?说到刁蛮任性,她总是想起从小到大,有一个人经常这样说过她。
夏宫朴素,宫廷生活又平淡无味,开始那几年,李德林觉得自己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后来女儿出生,有了些趣味,才慢慢就熬过来。
纵使没人在意她,李德林还是觉得最近出宫的频率有点高,容易引人侧目,故意忍了两日没有出宫,第三日,还是忍不住把女儿带到了水墨布庄。
三岁多的小公主很兴奋,一进来店铺就热闹起来,跑来跑去,一会看上这块布料,一会看上那块,把宫人和店铺伙计指挥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