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能是傅斯年握手的力度刺激到了简如意,或者是简如意睡够了,总而言之,女人低低地呓语了一声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母亲。”傅斯年早在简如意出声的时候,视线就黏在了她的脸上,看见她慢慢睁开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了一下。
“斯,斯年?”
刚起来,简如意头脑还有些模糊,记忆也没有完全回笼,看着傅斯年的眼里有些迷茫。
“母亲,你现在感觉如何?”傅斯年神色担忧,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了简如意的背部那里,让她坐起来。
“我记得,我好像是抓住了一个人的手,那个人是....”
简如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浑浑噩噩,记忆在慢慢地复苏。
“母亲,你已经睡了一个下午,想必也饿了,事情等一下再慢慢想,先喝一点粥。”
傅斯年说完,就吩咐了在门外的保镖,将买好的东西给拿了进来。
他问过医生,医生估计简如意这个时候就该醒了,所以傅斯年提前让人熬制好了粥送了过来。
简如意头还有一些微痛,但听见傅斯年的话,也就没有勉强自己,放空心思看着男人将东西摆上桌面上。
“你有心了,之前我住院的时候,就每天派人送午饭晚饭过来,现在也是一样。”
“嗯?”
简如意的话让傅斯年顿起疑云。
他什么时候派人送饭给简如意了?
“母亲,您刚刚说,我在你之前住院的时候,派人每天给你送午餐晚餐?”傅斯年表面是在舀着粥,语气也随意,实际上眼神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简如意的脸色。
“嗯,那天我本来想要跟你说,不要这么麻烦了,没想到...”说到这里,简如意赶紧抿了唇,她想起来了,她刚刚手抓的人是白曼心,而那天,则是一切的噩耗。
“没想到什么?”傅斯年见简如意的话戛然而止,下意识试探地问出了声,可还没有等到回答,就发现简如意又恢复成了中午癫狂前的症状。
病情又发作了吗?医生不是说接下来没有受到刺激,症状是不大可能发作的。
“白,白曼心,我我要白曼心,白曼心呢,白曼心在哪里?”
简如意头不断地转动着,转了一圈之后,发现除了傅斯年外,没有再看见别的人。
“白曼心呢?我要白曼心,白曼心!”
“母亲,你要白曼心干什么?”
见简如意又有发癫的趋势,傅斯年顾不得想送餐的事情,伸手按住简如意,冷静地问道。
“白曼心,白曼心,白曼心!”
简如意根本就听不进傅斯年的话,嘴里不断念叨着白曼心的名字。
“好好好,我立马让白曼心过来,你不要激动。”傅斯年没有办法,只能是同意地点了点头,说完之后瞥了身后的保镖一眼,后者立即会意,转过身去打电话。
傅斯年这边兵荒马乱的时候,慕瓷也来到了医院,她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虽然心情还很沉重,但已经安慰好了自己。
不过,走进医院后,慕瓷并没有直接去简如意的病房,而是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她在来之前跟医生约好了,要聊一聊简如意的病情。
“慕小姐,你来了。”
医生在办公室等候慕瓷许久,看见她来了,起身迎接。
“张医生,实在是对不起,在你这么忙的时候还来打扰。”慕瓷对着医生点了点头,边放下手里的包边坐在椅子上。
“慕小姐今天来,是想要了解一下傅夫人的情况?”简单的寒暄之后,医生步入了正题,双手交叉着放在了桌子上,表情疑惑,“但恕我直言,有关傅夫人的情况,我已经详尽地同傅总说过了。”
医生的意思是,他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实在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说了。
“张医生的意思我明白,斯年也同我说了阿姨的情况,但是我个人还是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清楚。”慕瓷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慕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医生了然得点了点头,对着慕瓷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慕瓷话说话,脸色一正,虽然因为伤口背部无法挺太直,可那股严肃的气势却扑面而来。
“张医生应该知道,阿姨似乎对白曼心小姐特别的信赖,”说到这里的时候,慕瓷顿了一下,“我跟阿姨相处了十几年,可白小姐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得到了阿姨的无比信赖,对于这个现象,我想问,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急速地信赖一个认识不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