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云的父亲在他十来岁左右的时候没了之后,他便一直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那些年他娘变卖了家里的许多东西,靠着给人洗衣洗碗,慢慢将他供养成如今的秀才,也因此他一直十分敬重他娘。
刚进院子,他就瞧见沈母脸上带着有些兴奋的表情,看见母亲高兴,他觉得今天总算有件好事情了。
沈母三步并作两步地向他走近道“阿云,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个孩子?”
沈行云脸上欣慰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般。
他有些艰难地问道“娘,这是谁告诉你的?”
沈母见他脸色有些不对,迟疑地说道“今日我出门和人闲聊,有几个婶子说的,她们说,那风月馆的花魁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沈行云的脑子嗡地一响。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知道那孩子是他的?这事会不会传到江父耳朵里?
沈母倒是不知道他算计的那些事情,她只是觉得儿子和江家女儿已经定亲一年半了,他今年都已经十八了,为什么还不和江涵成亲生个孩子呢?
“你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孩子,那风月馆的花魁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不管这个孩子娘亲的身份背景怎么样,反正先生下来将来也可以把那孩子记成庶子嘛?”
沈行云望着他娘希冀的表情“娘,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如果我和江涵成亲并且有了孩子。以江涵商户之女身份,她怎么配当我沈行云的夫人?待日后我考上举人或进士,我定是会摆脱江府这一家人的。”
沈母听得愣了,她不敢多想儿子说的摆脱是什么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现在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娘,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也不要参与进来,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您只需要好好过好日子就可以了。”
说完,沈行云便大步回房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那边江鱼估计沈行云这边应该已经开始乱起来了。
他正心情很好地和江家人一起把那只醉香楼的招牌烤鸭分着吃了。
还积极地和一家人一起讨论下个月江母唐采南的生日宴该怎么办,要请哪些人。
江父江母对望了一眼,对儿子今日的乖巧贴心很是满意。
往常儿子十天有九天吃晚饭的时候都不能按时赶回家。而今天他不止按时回家了,甚至还记住了他爹随口说的一句话。
江父江母十分欣慰,看样子儿子到了年纪,长大了也懂事了。
饭后一家人甚至还一起绕着院子边散步聊天边消食。
今日的晚霞十分美丽,映照着江父特意为江母栽种的粉彩玉葵,那画面简直比大家画的名作还要美,江母和江涵看着美景,突然有些诗性大发,两人各自对此情此景作了一首诗。
沈父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不过这些年跟着妻子他也学了不少,对一些诗词也是有一些了解和审美的。
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夕阳下一大一小两个美人陶醉地吟诗,儿子还快速为她们拿来纸笔和桌子,心中很是满足。
等两人停笔后,江父夸赞道“实在是好诗!既写出了晚霞燃烧的绚丽色彩,又把此刻我们一家人的愉悦心情写了出来,这两首诗一定要好好记下来,等日后刊印出来放进咱们江家的家书!”
江鱼也很仔细的听过两人做的诗,虽然没有深刻的含义,不过用词清丽婉扬,是两首不错的好诗。
他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于是把母亲和姐姐做的诗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甚至还故意疑惑地问道其中哪个字是形容晚霞的。
江母和江涵此时已经被他震惊了!
两人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小……小鱼,你刚刚是把我和你姐姐做的诗,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吗?”
江鱼说“对呀,今日母亲和姐姐做的诗我很喜欢呢,听着很美。往常我耐不住性子,也没怎么好好听过你们作诗和词,今日耐着性子听了一下,觉得很是喜欢,于是就一下子背了下来。”
江母心里惊起一阵惊涛骇浪,她知道对于不太爱读书的人来说,要想听一遍就把东西背下来是非常难的事,她急着想印证自己的想法。
于是她拉着江鱼的手,把他带到书房,给了他一本诗集,有些急切地说道“小鱼,你看一下这个里面有没有你感兴趣的,待会儿可以背给娘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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