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恍然一暗,窗外无风,但见鸟儿展翅离去,烛火重燃如新。
夸山一跃而起,“拳头还没来得及挥出,便被老者拦下。
“阿山,坐下。”老者举起右臂,手肘以下袖子空荡荡的垂着。“你们都是跟阿虚来的?”浑浊的双眼扫了一圈,眼下几人颤颤巍巍点头,眼睛左瞟右瞟,皆是沉默不语。
“你们年轻,对生的渴望我懂,对我的怨,我也懂。但怎么说不该拿别人的性命,当自己**的踏脚石。”村长不紧不慢的述说着,抬起的烟嘴歪歪斜斜总送不进口中。他举起右臂夹住烟管,凑近吸了一口。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们都散了吧。”老者挥着手将人驱散,背上似有千斤重,佝偻的身子不自觉又弯了几分。“阿虚,小叶是个好孩子,别让他学坏了。”
青年们低着头,谁也不敢瞧村长和夸山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
“阿爷,你没事吧?”夸山扶着老者起身,后者的疲态是由内而发的,比以往更甚。
他摇着头让夸山也退了出去,独自一人颤颤巍巍的来到窗前。吐出的烟雾虚无缥缈,一个青年从中奔出,他边跑边惊恐的回首张望着。
紧接着又一群人叫喊着追了出来,男女老少,拿着绳子木棍,呲牙咧嘴的模样,宛如罗刹一般。
青年干净的脸庞在其中尤为扎眼,他没命的奔跑着,慌不择路的朝林间奔去。罗刹们紧紧跟在身后,没入林间,随着惊飞的鸟儿,最后一缕烟消逝在了夜空。
又一股烟腾起,地上的人手被绳子绑住了手脚,他趴伏在地,泪水浸湿了他的脸,却冲不散眼中的惊恐。
罗刹们里里外外将他围得严严实实。
刀尖划过沙砾的声音如在耳畔,屠夫上前了一步,高高举起砍刀,刀锋闪烁着银光。
这时,一只翠鸟停到了刀锋上,口中携着几朵红花。不过一瞬,罗刹们如梦初醒,又恢复了男女老少的模样。
砍刀化为了篝火,人们手拉着手围着篝火共舞,少年也在其中欢笑着舞蹈。
仅剩的烟被老者一挥而散,画面消失了。这是他方才做的梦,饱含希望与美好的梦境,但终究只是梦。
他抬起残缺的右臂,低垂着眼眸。现实中的青年苦苦哀求,罗刹还是砍下了他的右肢半截。
纹路没有消失,喝了血的人照样死去,他才得以逃脱,就此活在了人们的愧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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