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观棋朝他所指方向看去,一根绿色的藤蔓垂落半空中,随风舞动。在黑色虫子的点缀下,如同一条巡视中的翠青蛇。
“是挺像蛇。蛇!”手中不再空空如也,烟雾在逐渐聚拢中不断幻化着。
身旁的人咬着下唇,眉头紧锁,长长的眼睫偶尔颤动。倏而便歪着脑袋,喃喃自语,神色凛然。他想知道少年再苦恼什么,却是无从问起。
寻了块空地,玉观棋脚划拉着把枯枝烂叶扫开,随手捡了根树杈,拉着仓见生一道蹲了下来。
树杈走走停停,“我以前看过一种病,名为‘天蟒’,与‘鹿纹’极其相似。”言语间的兴奋,溢于言表。
仓见生抬头瞅了眼夸叶,见有大人带着其他孩童与其汇合,朝他扬了扬手,转头继续听玉观棋讲解。
“所谓‘天蟒’也是由很多疙瘩形成,奇痒无比。挠便破水,破水即拓,反反复复。只要绕身一周,头尾相接,人就没了。”他一边回忆着,一边写写画画,与“鹿纹”两相对比。
当时患病的是堂哥,看了好多诊所都不见起色,奶奶当机立断带去找村里最年长的老太问原因。
老太一见便说是被蛇缠住了,逼问下,堂哥才承认在河边打死了只蛇崽,老太便让奶奶去找邻村的画匠。
“这画匠轻易不接客,都得靠熟人介绍,奶奶为此欠了不少人情。治疗的时候也不准外人在场,可能看我小,堂哥又哭得厉害,才让我留了下来。”
寻蟒头,红墨画蜈蚣。连续画了三日,病就好了。其中缘由,说不清道不明。
这里打钩那边打叉,也不管仓见生能不能看懂。逐渐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天蟒’与‘鹿纹’的差异在于分布的面积不同,如果能找到成因,差异问题说不定也能迎刃而解。”
昏黄的灯光下,一双双竖瞳泛着光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仓见生垂下眼眸,“看来只能对‘鹿纹’追本溯源。”
大半个村落都查访过,追本溯源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可问题是,全村最年长的仅剩村长一人,其余的人最老不过三十九岁,睁眼看到的便是这片山林。
而一向配合的村长,在问及最初的发病缘由时却是含糊其辞,问起断臂时则三缄其口不愿透露。
“鹿炆村最近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两人将夸叶送回家,借机问起夸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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