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坛子的布封,里头满满是赤红的朱砂墨。
为确保朱砂点蜈蚣除“鹿纹”的确切可实行性,两人决定找村长商量。
内陷的嘴不断有白烟飘出,他淡然道“我来吧。一大把年纪了,生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村长摇了摇头,制止了打算喊夸山的玉观棋,“阿山会理解的。”
仓见生拿起笔蘸上朱砂墨,两人实在不知寻蛇头的诀窍,商量后决定在全身皮肤上都画上蜈蚣。“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笔锋游走在后背,很快一只只红色蜈蚣跃然于皮肤上。
村长脊骨节节分明,佝偻的背越发弯曲,松弛的皮肤变得紧绷。他高隆的眉峰下双目紧闭,汗水顺着两颊,顺着鼻梁滑落,将笔墨冲散。
仓见生一笔一笔补上,鬓角成了汗水的分水岭,有些在下颚汇集成串,有些顺着脖颈浸湿衣襟。
玉观棋学着小时候奶奶给他洗脸的模样,扯着袖子随意抹了下仓见生的额,顺便将后颈擦了擦。
笔锋微颤着落下最后一笔,村长的周身并没有燃起青色的火焰,两人相视一笑。
悬着的心还未落下,一声尖利凄厉的哀嚎响彻屋舍。
玉观棋捂着耳朵,回首却发现村长已经晕死过去。在他身上腾起的雾凝聚成白蛇的模样,绿色竖瞳紧盯着两人,呲着信子。
一缕缕烟雾从四面涌入,空气被挤出了屋外,变得稀薄。即便开了结界,趴伏在地的村长依旧不堪重压,嘴角渗出了鲜血,幸好还能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气息。
二人被挤到了角落,仓见生双手抵在墙上,低头便能看见少年的发旋,怀里的人双手牢牢将朱砂墨抱在怀中。
屋舍如同塞满棉絮的布偶,超负荷的纳入,终于不堪重负,残梁断木四散飞去。
结界托着村长缓缓下落,玉观棋放眼望去,竟寻不到任何人的踪迹。鹿炆村静得骇人,袅袅白烟从屋舍腾起,朝着白蛇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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