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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见生嘴翕张,玉观棋俯下身却什么也听不见。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结束得那么迅速,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气息两相交加,仓见生伸手想要抹去少年眼中的悲然,眼眸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是在相隔好远好远的地方,触不可及。他的身体越发沉重,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少年的模样变得模糊不清,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玉观棋紧撰着仓见生的衣衫,俯首在他胸前。像是触碰到了回忆的开关,鹿炆村的一切如同暴风席卷而来,塞满了他的脑袋。心脏被撕裂成一条条,他浑身不住的颤抖,体内的所有器官都被拧成了一团,堵在了喉咙里,挣脱不出。
即便如此难受,他的脸上依旧一片干燥。他哑着嗓子说道“鹿炆村答应过你的事,同你永远在一起,就我们两。作数的,所以你醒醒。”
文灵拾起玉观棋掉落的乌木,擦了擦放入怀中。他睨了眼伏在仓见生胸前的玉观棋,突然勾起嘴角,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现在,我们一样了。”
“你说记起来了就告诉你的,作数的,是作数的。所以你醒醒。”说话声瓮声瓮气,带着浓厚的鼻音。仓见生的血将两人染得殷红,玉观棋覆上仓见生不再温热的唇,眼泪像是溃堤的洪水,一泻而下。
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他听见自己嚎啕大哭的声音,那么委屈那么撕心裂肺。泪水融化了血液,两者相交悉数流淌进玉观棋的口中。
熟悉的灼热在体内疯蹿,法力排山倒海向他袭来。当仓见生的手落下那一刻,一切对玉观棋来说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什么任务什么众生,都与他无关。
玉观棋逐渐收敛了声响,舔舐着掌心干涸的血液,他呢喃道“你死了,我也回不去了。就这样吧,管他什么三界众生,老子要你们全部陪葬!”
法力暴增是如此的疯狂与迅速,灼热感顺着经脉烧到了大脑。玉观棋企图保持的清醒,瞬间灰飞烟灭。
与巨蟒缠斗的柳柯无暇顾及身后的情况,巨蟒试图撞碎结界,他的法力此时也只能硬撑。直到听闻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回头看去,玉观棋抱着仓见生跌坐在血泊之中。
宛如泛舟海上,突然刮起了巨浪一般骇人。玉观棋的法力在疯狂无节制的扩大,巨大的威压让柳柯有些透不过气来。他看见玉观棋站起了身,好似丢了魂的娃娃,摇摇晃晃朝着姑获走去。朱白的长袍上落梅在疯狂蔓延生长,鲜红刺眼。
后背完全暴露在文灵眼中,没有丝毫戒备。柳柯冲他喊道“玉观棋,注意身后!”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玉观棋已听不进任何的声音,眼中仅有姑获的脸,愈渐变得清晰。文灵自然也感受到了玉观棋在逐渐增强的法力,看着毫无防备的背影,果断抬起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