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帮帮他嘛,怪可怜的。”
老白双臂抱胸,睨了眼晃晃悠悠站起身的玉观棋,双眼无神,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似的,“留到轮回是阎王掌控的,只有他手中的生死簿才能看见投到了何地何家。”
阎王殿便在那奈河桥的另一头。玉观棋拧着的眉至此没有再松开过,直奔奈何桥而去。
黑白两个小团子在前头开路,孟婆也只是作势拦了一下,便让他过了桥去。
笼罩整个冥界的梵音此时变得清晰,脚刚踏出桥面,再回首时,奈河桥宛若只存在环境中一般,变得缥缈,连同桥上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喝完孟婆汤的魂魄像极了一缕缕轻烟,眼睑耷拉着,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卸去了一世尘埃的纯净之姿,无欲无求,无所畏惧。被梵音吹拂着朝阎王殿飘去。
玉观棋夹杂在其中,为了不显得突兀,他刻意放慢了步调,缓慢的安静的沿着阶梯来到了阎王殿前。
阎王殿维持着冥界的一贯建筑风格,巍峨壮丽。其梁柱之高,云雾缭绕间宛若可接天庭。无声的压迫感,非言语可描绘。
梵音从殿内传出,传播之广却不会震耳难消,空灵的声音盘旋、游走,不断重复。
“你跟我来。”鬼差拦住了玉观棋,上下扫了一眼,“这边走。”
魂魄们俨然成了没有意识的游魂,木讷地跟在玉观棋身后,队伍瞬时被拆分成了两队。他学着魂魄的模样耷拉着眼睑,可视范围有限。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脚下出现了青草地与石板砖,余光里跟在身后的魂魄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倏然睁开眼,拱形的小院中,一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正端着茶盏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那人背对着玉观棋,身着鸦青长袍系着白色腰缠,蓬乱的青丝束在脑后,梳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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