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缓缓道“这还是老夫让你转交给骊山。”
岑文本行礼道“房相心中所系皆在社稷,岂能想到张阳会借此作出这等事,是下官疏忽了。”
“错不在你,是吾等眼界不如他。”
房玄龄眼神带着欣赏之色,捻须淡然笑道“是他看得长远,张阳靠着生产制造给骊山带去了财富,他这样的人想要得到更大的财富,就必须要掌握人力资源,不然那骊山不过是个偌大的作坊而已,难成气候。”
“原来是这样。”房玄龄了然点头,笑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好手段呐,就连老夫也被蒙蔽过去了。”
岑文本忽又道“不好!若是骊山掌握了关中所有的劳工,将来朝堂建设或者新修殿宇,官道……岂不是都要看骊山的脸色,好个张阳,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房相,下官以为当下该联合各个坊市,加紧排查,赶在骊山之前,朝中也做一番统筹。”
罢,岑文本又意识到不对,气馁摇头道“怕是晚了,骊山那个技术院,不是平白建起来的,骊山掌握的铸造术朝中没有,这便是骊山的底气所在。”
房玄龄又道“一环扣着一环,张阳心思缜密。”
此刻东宫,李承乾看着眼前的藏红花,这是吐蕃人进献的。
吐蕃赞普贡日贡赞派人送来,李承乾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坐在炉子边,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吐蕃人,问道“赞普是何意思?”
“殿下,下臣替赞普送话来,竺的战事结束了,吐蕃想得到雪山后方的圣河,可那王玄策置之不理,大唐不给旨意,赞普不敢轻动。”
李承乾冷哼道“你们的赞普自然不敢妄动,你又凭什么那条河是你们吐蕃饶?”
那吐蕃人回道“回殿下,那圣河之水是从吐蕃的雪山上流淌而下,那雪山乃是吐蕃的圣山,流下来的水自然也是吐蕃的,何来给了竺人?”
赵节与纥干承基各站一边,目光都在观察吐蕃饶神情。
现在魏王久居骊山不问朝政,太子殿下在朝中便再无威胁,登基指日可待。
而此事没有经过门下省与中书省,更没有经过礼部。
吐蕃人径直找到了东宫,足以见得那赞普的深意,他是想要现在就支持太子殿下,并且为将来的吐蕃谋取好处。
李承乾拿起一片藏红花,像是在欣赏,淡淡道“孤听闻你们赞普自身体不好?从长安城回到吐蕃之后又病倒了?”
“让太子殿下牵挂了,现赞普的身体已好了不少,能够主持吐蕃诸多政事。”
“好。”李承乾双手放在桌案上,坐正了身体低声道“你告诉赞普,孤来日也会厚报吐蕃的。”
“谢太子殿下。”
这吐蕃人脚步匆匆离开,怕引起太多的人注意。
安静的东宫中,李承乾眼神阴翳,低语道“松赞干布一统吐蕃诸部,想来是自古以来难遇的雄主,他的儿子一样不简单。”
赵节声道“太子殿下,那吐蕃赞普可否信得过?”
吐蕃饶话语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等着太子要登基之前,让吐蕃人支持东宫,换取雪山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