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肉身已经被咬得破破的了。
他不可能再回到人类幼崽的身边。
小七狼崽来到白夭的脚下，用稍微干净的一边脑袋去蹭她的小腿。
“嗷呜嗷呜嗷呜……”
他发出悲切的奶嚎声。
好像是在和白夭告别。
母灰狼摇头：“七崽，你留下吧，无论是生是死，留在阳间。妈妈带着哥哥们会去冥界等着你，等你历尽千帆再回到我们的身边，告诉我们，外边的世界有多广阔，好不好？”
小七狼崽嗷呜嗷呜地摇头。
母灰狼带着全体灰狼又给白夭跪下，全都嗷嗷求情。
“吾主在上，求您了，赐给灰狼族一脉生息吧！”
她感觉得出来，如果七崽留下，救世主肯定有能力救他。
五魔插嘴道：“哎呀这只小可怜你就留下吧，你家里挺多妖魔鬼怪的，也不差他这一只小狼崽子。”
白夭捏住他的头，淡漠地看着母灰狼，“带他走吧。”
也许是她拒绝得太干脆利落，导致小七狼崽愣了一下。
七崽抬起脑袋，眼含热泪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呜呜呜呜，人类幼崽不喜欢他，都不挽留他一下下，连客气都木有……
七崽低着头，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来到母灰狼的身边。
岂料。
母灰狼直接一屁股将他怼得飞回白夭脚下。
然后，母灰狼和六只狼崽还有其他灰狼妖们相继倒下。
狼魂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山林里。
“嗷呜！嗷呜！”
七崽急了，一瘸一拐地奔过去想唤醒母亲和哥哥们。
可等待他的，只有他们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
七崽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白夭收回视线，看向手心里的那颗头。
五魔讨好地说道：“别杀我，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呀？”
“残暴狡猾的魔，怎么可能改过自新？”她微微冷笑。
冰冷的指尖血点在洋娃娃的脑袋上。
一瞬间，五魔被打出来，几乎是被迫的连滚带爬的，滚进了独眼黑狼的尸体里。
等他反应过来。
他被禁锢在了独眼黑狼的尸体里出不来了。
“坏白夭，你想干什么，放我出来！”
“信不信小爷灭了你！”
五魔怒了。
白夭淡淡道：“让你体会一下，被飞禽走兽分食殆尽的绝望。”
“你敢！！”五魔感到心惊胆战，又气又急道：“放开我，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有办法救小狼崽！”
“快放了我啊！”
白夭不为所动。
拎起独眼黑狼的尸体，扔入谷底。
这一次，五魔再无逃生的机会。
他将被谷底的飞禽走兽啃食干净独眼黑狼的尸体，而他，也跟着尸体一起被分食殆尽，最后灰飞烟灭。
五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被野兽们一点点蚕食。
他会绝望，绝望到死也毫无自救之力。
这就是白夭给他的惩罚。
比死还难受的彻骨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