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匆匆跑下来,拉开季珹,“主子,蒋总,别打了,别打了!”
两败俱伤了!
季珹的伤口裂开了,鲜血从他的手臂上不断地滑落,整条纱布都被染红了,看起来格外的可怖,像是一条小臂都被人砍掉似的,眼底猩红,全是恨意和……不甘!
蒋君临捂着唇齿,鲜血染红了他的手心,都分不清楚是他的血,还是季珹的血,床铺上已是红了一片,季珹大汗淋漓,狼狈地靠在床尾,蒋君临也没好到哪儿去,也是很狼狈,尼克冷汗都下来。
两位主子,不至于啊!
蒋总,你就说几句软化,何必和主子互殴呢?
蒋君临这几天是攒了怒火,他长期被关着,又被季珹逼着看了一场爆炸,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
季珹麻木地擦去唇角的鲜血,看向蒋君临。
蒋君临也擦去眼里的血,那滴血从眼眶落下来,像是一滴血泪,看得人惊心动魄的,蒋君临也看到了季珹,如要废掉的手臂。
他是故意的,专门挑季珹的伤口打!
打架,自然是挑对方的软处来打,他早就看明白了,对季珹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季珹早该被揍一顿!
“原来,我连和你相互折磨一辈子的资格都没有!”
季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鲜血顺着手指落下来,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悲凉,蒋君临莫名地想起了初见季珹那一年,他离开时,也曾回头看一眼季珹。
那一年季珹还小,只有十五岁,也是一身白衣,站在暗处,也是半条手臂伤重,鲜血不断地落,他回头时,季珹还挥手和他说再见。
哥哥,我等你回来!
可他没回来,所以,他和季珹变成如今的模样。
“如果不曾遇见我,你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人生。”蒋君临问,“你后悔了吗?”
季珹背影一僵,却不曾回答蒋君临。
心里却有了答案。
蒋君临,后悔的人,一直是你!
季珹消失在暗室门口,尼克说,“蒋总,你怎么能专挑主子的伤口打,他的伤口两次受伤不曾愈合,本来就有细菌感染,在裂开,细菌增生,他又不肯去医院,很难处理!”
伤重,又不曾去医院,伤口不断裂开,简单的医药箱,已很难处理了。
“他不该打吗?”蒋君临蹙眉问,“我若行动自由,他死十次了!”
“我不相信,你真会杀了他!”
尼克说完,也离开暗室,蒋君临疲倦地躺着,唇角勾起一抹幽冷,倏然往自己的胃部,再轻轻一按压,疼得痉挛,他重复数次,不断地按压着,反复地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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