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有零星行人,无人好奇,在这样一座城市里,又是雪天,下班的行人都急着回家,没人愿意在路上多花半分心思。
蒋君临走了五百米就觉得累,他被囚禁太久,还没能养回来,背着季珹在这样的雪天里,特别消耗力气,手和脸都冷得很,背部却出了一层汗。
短短八百米的距离,蒋君临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总算看到小诊所,说来也巧,小诊所的医生下班,正要关门,蒋君临背着季珹上前用法语说,“医生,我弟弟手臂伤重,麻烦你帮忙看一看。”
“下班了,明天再来。往前两百米就是医院。”医生指着前方,他一看季珹昏迷就知道耗时耗力,又是华人面孔,根本不想治疗。
一把枪指着他的腰,蒋君临风度翩翩,语气温柔,“医生,拜托了!”
医生,“……”
医生只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都下班了,还碰上杀人犯,虽然蒋君临长得一点都不像杀人犯,可他的作风也太像了。
一定是杀人受伤了,最近新闻有播什么通缉犯吗?
警察刚来询问过,是他们吧?
诊所内,开着暖气,医生特意挂了一个不营业的牌子,且拉上了窗帘,蒋君临坐在一旁,喝着热茶,枪械上膛,如一名信步闲庭的君子在喝茶,并没有一点冷面阎罗的可怖。
医生六十岁多了,头发花白,轻轻地发抖,蒋君临说,“不必紧张,我是好人!”
医生,“……”
谁拿着枪,对着医生说自己是好人的,你问一圈,看谁信你!
医生检查季珹的伤,非常为难,他这小诊所,就治普通流感,打打点滴的,治什么跌打损伤,简单的病症,这种伤怎么治啊?
“先生,你要带他去大医院,他的手臂细菌感染太严重了。”医生打太极,很为难地说,“我治不好!”
蒋君临也不为难医生,什么都没说,就是检查一下枪械。
医生瞬间汗如雨下,诚惶诚恐,“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我相信您!”蒋君临微笑地喝茶。
季珹一直昏迷,不见醒,他小臂上一大片血肉溃烂掉,必须全部割掉,再缝合,医生的确不是一个治疗大病的,手一抖就切掉一大片血肉来。
蒋君临蹙眉,却不作声,医生大气不敢喘。
“先生,我平时就给宠物做过绝育手术。”
蒋君临闭上眼,他拿着手机,里面是仅剩的一张一次性电话卡,他有一个选择,给诺斯医生打电话,让她过来处理季珹的伤。
可如今内忧外患,内奸未除,若是暴露了,他和季珹都活不了,这点风险,不能冒。
他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晦涩,“您慢慢来,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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