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瑶发誓,她绝对没有扫兴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担心他待会儿会撑不住,毕竟白天才刚昏迷过,也不知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然而,程五郎却被她这话激得眸光漆黑,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蔓延开来。
林水瑶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满头乌发铺散在鸳鸯枕上。
还没等她反应,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火急火燎,像是为了要证明什么。
……
林水瑶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程五郎,不知是她那句话彻底刺激到了他,还是他骨子里原本就有着无师自通的天性。
她咬着唇,小脸儿上一片绯红,眼神可怜兮兮的。
他可真狠啊,亏这两年一直那么疼他,舍不得他冷舍不得他热。
他可倒好,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她。
……
再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已经快接近午时了,床榻另一侧空空如也。
今天是琼林宴,所有新科进士都要去参加,程五郎一大早就走了。
林水瑶身上穿着寝衣,被单床褥全部被换成了干净的,显然是男人的杰作。
林水瑶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坐到桌边倒水喝,心中暗恼,说好的病秧子呢?
这男人太奸诈了!
喝完水,林水瑶又坐到镜台前捋了捋头发,然后出去打水准备洗漱。
四郎媳妇坐在水井边择菜,见她过来,笑得意味深长,“睡到现在,肚子该饿了吧?”
林水瑶小脸涨红,心虚地喊了声四嫂。
四郎媳妇是过来人,性子也偏向保守,怕小姑娘难堪,半点没提及昨天晚上的事儿,只是跟她说马上就要炒菜了,让她洗漱完直接来吃饭。
然而越是这样,林水瑶就越觉得尴尬。
匆匆洗漱完,她重新坐到镜台前,往脸上和脖子里扑了点儿粉盖住痕迹,又换了件圆领小袄。
成人了,一头乌发也挽上去梳了髻。
出了内室,林水瑶看到小四宝扒着门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往里瞅。
程五郎昨天晚上只撤了里屋的喜被和褥子,外面的布置还没来得及撤下,因此窗花喜烛之类的还在。
林水瑶望着小家伙,问他,“小四宝,你来找小婶婶做什么?”
小四宝跨进门槛,伸手就跟她要喜糖,说新娘子成亲都是要发喜糖的。
林水瑶一噎。
什么新娘子,她跟程五郎都老夫老妻了好吧?
这小家伙,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精明劲儿。
林水瑶正想跟他说要吃什么糖一会儿出去给他买,余光瞥到一旁的圆桌上放着一盘花生瓜子,里面还搁着几块松子糖,外面的糖衣都是大红色的。
显然是程五郎一早想到了,提前备下的。
林水瑶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前些日子,她每天晚上都跟程五郎同床共枕,怎么从来没听说他在偷偷准备这些?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以后四嫂和徐氏她们再打趣她,她就有说话的底气了。
走过去抓了一把喜堂喜果给小四宝,林水瑶牵着他出了门去往厨房。
林水瑶想帮忙来着,却被四郎媳妇挡在门外,轻嗤道:“你去堂屋歇着吧,就这么几个菜,我一个人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