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衣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扇子别在腰间。
谢锦嗤笑:“本公子并不关心你的扇子值不值钱,能不能买到,而是对各位装风度这种无聊的举止嗤之以鼻,凤公主不在,楚将军也不在,你们这孔雀开屏似的风度装给谁看?”
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哦不,四个人。
楚南衣、莫陵安和祈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容毓则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谢锦唇角噙着三分笑意,淡定地将功折罪:“谢家就我一个嫡子,我爹打下的偌大家业以后是要留给我的,我对进宫没兴趣。”
容毓敛眸,修长瘦削的手指优雅地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了盏茶。
莫陵安道:“我爹虽然权力不大,可我同样也是家中独子,我若进了宫,以后保不齐连命都没了,谁来给莫家传宗接代?我可不想做个不孝子。”
“命都没了?”轩辕曜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会没命?”
“自古以来后宫的争斗不都是残酷的吗?”莫陵安语气平静,好似童言无忌什么都敢说,“虽然女子擅长勾心斗角,不过我觉得那是因为男人没什么机会,否则在这方面大概也是不遑多让,我要是无声无息地死在后宫,说不定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苏韩玉沉默片刻,淡淡一笑:“你说得太夸张了吧,好歹也是东陵世家公子,谁敢让你无声无息地死在后宫?”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莫陵安摇头,“反正我对进宫没兴趣。”
轩辕曜抚着下巴:“可惜我跟公主是堂兄妹,不然倒是愿意一试。”
话音落下,厅里有片刻静寂。
“你?”谢锦斜睨着他,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不怕八十军杖让你一命呜呼?”
轩辕曜皱眉:“后宫哪有军杖?”
“嗯,后宫没有军杖,只有白绫和一丈红。”谢锦语气淡淡,“还不如军杖威武呢,难不成你想像个犯错的妃子一样被赐死?”
轩辕曜神色不善:“谁敢让我死?”
“摄政王敢。”谢锦道,“当日若非凤公主求情,八十军杖下去,你今天只怕还在床上躺着……哦不,趴着呢。”
轩辕曜恼羞成怒:“谢锦,你找死是不是?”
谢锦唇角微挑,俊美的脸上一派嘲弄:“我相信你不敢对我如何。”
谢首辅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唯一宝贝嫡子,这条命金贵着呢,别说轩辕曜,就算皇帝想要对他如何,就得掂量掂量后果。
轩辕曜沉默片刻,冷冷嗤笑:“本世子能不能认为,方才那句话是你故意挑拨,想挑起我对摄政王的敌意?”
“当然不是。”谢锦声音慵懒,眉梢泛起几分玩味光泽,“小爷是想告诉你,摄政王是个独占欲极强的醋坛子,你们觉得自己是他对手的,认为自己比他城府深,本事强,心肠硬的,能算计得过他,并且确保自己不会死在他手里的,大可以进宫试试,尝试一下争宠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花厅里十几双眼睛都微妙地落在他脸上。
“听起来谢九爷好像很了解摄政王似的。”苏韩玉淡淡一笑,“若真是如此,那是不是代表除了摄政王之外,凤公主不能有其他的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