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把孩子送到托儿所后，往总院那边走的路上。</p>
“我刚才跟王科长说了，你回头跟娄晓娥说，让她领着孩子，过去直接找后勤科的王科长。”</p>
“王科长那边同意了？”</p>
“嗯，不过下不为例, 他也不好收太多外边的人。这次人家给面子。”</p>
“行，知道我男人面子大。”丁秋楠笑呵呵的恭维着他。</p>
“切！”他没搭理自己媳妇儿。</p>
来到医院，李楚没想到，林三寿竟然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p>
“师叔，您是有什么事儿吗？”</p>
“先进办公室再说。”</p>
李楚看着林三寿严肃的神色，心里忽然有点不详的预感, 急忙打开办公室的门，请他进去。</p>
林三寿走进办公室，反手就把门关上了。</p>
“小楚，协和的老梁是不是你以前的主任？”</p>
“老梁？”李楚愣了一下：“哦，您说的是梁主任吧，对啊，之前是我们主任，后来从医院退休了，专心在医学院那边带学生。师叔，梁主任怎么了？”</p>
林三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p>
“这是老梁现在的住址，他被弄去扫厕所了，如果你想的话去看看他。”</p>
接过那张纸条，李楚扫了一眼。</p>
他记得梁主任之前是住在医院的家属院里，这上边的地址已经不知道换到哪儿了。</p>
四九城的胡同太多，他都记不住名字，回头找找看吧。</p>
送走了林三寿，李楚又拿着那张纸条看了看。</p>
很明显的这是被赶到大杂院里住了，肯定是学校那边的原因。</p>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这个消息弄得沉重无比。</p>
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写书, 坐那儿寻思了一会儿, 跑过去跟林三寿打了个招呼, 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p>
他准备现在就去找找看，不见到梁主任，他的心，安不下来。</p>
梁主任以前对他可是很不错的。</p>
骑着车子，在城东这边的胡同里窜过来窜过去的，问了好几个人才算是找着了地方。</p>
记下地方以后，李楚并没有急着过去，现在是白天，梁主任肯定不可能在家。</p>
林师叔说现在梁主任被弄去扫厕所了，那应该距离住的地方不会太远，他就推着车子在这附近转悠起来。</p>
功夫不负有心人，远远的他就看见梁主任了。</p>
这才多久没见，梁主任的头发已经白完了。</p>
林师叔刚才说的也不对，他现在不止是要打扫厕所的卫生，还要负责把厕所掏干净，把那些东西运送出去。</p>
李楚看见他的时候，应该是刚把这個厕所掏干净, 正推着粪车走呢。</p>
前边拉粪车的是个年轻点的男人，如果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他大儿子。</p>
还有一个也在推车的年轻男人, 好像是他二儿子。</p>
没见他家老三老四, 和两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p>
李楚没有直接走上去，而是推着自行车远远的跟着，想看看他们准备把粪车推到哪里去。</p>
好像旁边还有负责监督他们干活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