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刘媛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诊所大门外,薛成扛着肩上一动不动的陆渊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
他没想到,肩上这年轻人还挺配合。
劫持人质这个举动是薛成听到陆渊说自己是陆医生的孙子之后临时生出的想法,只不过薛成没想到这计划居然这么轻易就成功了。
打开后备箱将肩上的麻袋扔进去,忽然,薛成感觉一阵疲惫,而且身上好像湿漉漉的。
废了好大劲才将那装甲后备箱车门关上,薛成扶着腰、非常艰难地坐到驾驶位上。
此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进入了贤者状态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睡觉。
强打着精神发动汽车,薛成看了一眼倒车镜,发现倒车镜上有点脏,他伸手去擦了一下,结果——
倒车镜上出现了一抹殷红的血渍。
薛成猛地一惊,他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血!
难道是麻袋里那小子的血?
就在薛成愣神的时候,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倒车镜。
从倒车镜里,薛成看到自己这汽车后方的地面上,从那诊所大门一直到自己车边,一路上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本能告诉薛成,这好像不要钱一样如同被人哗哗泼在路上的血,应该不是从刚刚自己扛着的麻袋里流出来的。
那,这血渍是从哪来的?
尤其是,薛成还在那血迹中看到了几块好像人体器官一样的东西。
惊惧不已的薛成缓缓靠在身后的座椅上,这时,他感到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异样感。
低头,薛成看到一支手术刀的刀尖从自己腹部钻出,刀尖正不断向下滴着血。
我、我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肚子里会有一支手术刀?
怎么一点都不痛?
薛成使出全身力气摸了一下后背,他摸到了手术刀的刀把。
这手术刀,好长啊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手术刀?
这时薛成最后一个念头,下一秒,薛成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直接闭眼失去了直觉。
不久之前。
阿龙给薛成递纸时说的话:“哥,要不你先歇会儿?你这腰子都快掉出来了。”
接待大厅廊檐下被刘媛牵着的张宝宝说的话:“那个人,他好可怜啊,他流了好多血,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在往下掉”
诊所楼上小手和小纸的打赌,小手:“我猜这个人走到汽车前,身上掉下的器官数量是奇数,我赌爪子,两个。”
小纸:“偶数,心脏盒子,一个。”
小手:“喂!即便爪子比不上心脏,你这拿保鲜盒子当赌注过分了啊!”
小纸:“”
小手:“这样,我赌四个爪子,你拿一个心脏!如果你赢了,你拿爪子去找姓陆的换心脏,我那心脏去找姓陆的换爪子!”
小纸:“四个爪子,从姓陆的那里,换不来一个心脏。”
小手:“草,原来你不傻啊”
小纸:“”
小丑、黄明、牛奔三个人站在诊所楼上各自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也就是当薛成身上第一滴血落下,小丑才出声:“你们看到,姓陆的手术刀是什么时候刺进那家伙后腰的么?”
牛奔:“没看到。”
黄明:“我没看到,但我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在那麻袋罩在陆医生头上的一瞬间。”
牛奔:“为什么?你为什么猜是这个时候?”
小丑:“因为这样,一会儿姓陆的就能对着那家伙的尸体非常装x的说上一句——”
黄明:“哼哼,不好意思,早在你对我动手的那一刻,我就先一步下手了,抱歉,你的速度慢了一点。”
牛奔:“”
小丑:“熟悉的味道回来了,这几天姓陆的醉心研究,我差点就忘了”
黄明:“忘了什么?”
小丑:“忘了他是一个给人开膛破肚眼都不眨一下的”
牛奔:“我猜你是在纠结,到底是该说优秀外科医生呢,还是该说职业开膛手?”
小丑、黄明异口同声:“草,原来你不傻啊!”
牛奔:“嗝~!早上吃的有点饱,哎,凤兰的手艺太棒了!”
接待大厅里。
刚刚转身离开的刘媛又回来了,这次她手里提着水桶、拖把之类的东西。
看着那边地上的血渍,刘媛嘟囔道:“哎,最近老板没怎么做这种事,感觉这水桶提起来都有些陌生了”
走到汽车边上,刘媛看着后备箱朝里边喊道:“老板,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
车内一阵安静,除了前边薛成身上向下滴血的“滴答”声,其他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老板?听到了么?”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刘媛皱眉自语:“不、不会吧,难道老板受伤了?!”
刘媛赶忙将那后备箱打开,一把撕开麻袋,她看到此时的陆渊正安稳地躺在麻袋里——
睡觉。
刘媛:“”
似乎是刘媛的动作将陆渊吵醒,他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嘟囔道:“嗯?”
“早上好啊刘媛”
刚说完这句话,陆渊一阵眨眼,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刚刚的遭遇。
他微微一笑,从后备箱爬出来,顾不得打身上的灰,走到驾驶位边上,对着已经永远“安详”的薛成微笑着说道:“哼哼,不好意思”
“早在你对我动手的那一刻,我就先一步下手了,抱歉,你的速度慢了一点。”
“仅仅是一点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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