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大小姐前阵子不是被卖到青楼去了吗?”
“听说这位大小姐被继母逼着嫁给一个老男人,不想嫁就从家里逃出来了,却被卖到青楼去了。”
“哎呀,别乱说,听说不是去青楼,好像是去乡下哪个亲戚家里躲着去了。”
“反正曹夫人不是个好东西,趁曹老大不在,给继女找了个老男人,曹大小姐真是可怜呐。”
“……”
这些话传到曹德福耳朵里,他气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砸落在地。
他扭头揪住了孟氏的衣领子:“说,是不是你拦截了信件?”
孟氏拼命摇头:“夫人寄来的信,妾身都放在老爷案桌上了,一封没少,是夫人自己隐瞒了大小姐的事,和妾身无关……”
孙管事走过来:“我刚刚去查了一下信件往来备案,夫人这段时间一共寄来七封信,确实都放在了老爷案桌上。”
孟氏狠狠松了一口气。
孙管事却接着道,“从河口县来的信件,还有一封,署名是曹莹莹,但这封信,不见了。”
“不、不是我!”孟氏的脸色又白了,“老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没看到这封信……”
曹德福在椅子上坐下来:“当初是夫人把你送到了我房里,看来,你还在为夫人办事,既如此,我就留不得你了……”
“老爷饶命!”孟氏跪在地上,“妾身也是没办法,是夫人威胁妾身必须这么做,不然、不然就会拿妾身的弟弟开刀,妾身也是被迫的……”
曹德福一脚踹过去:“所以,莹莹的信真的被你拦了?”
孟氏涕泪横流:“被我吃了……”
“既然这么喜欢吃纸,那就让你吃个够!”曹德福怒道,“老孙,给她喂纸,直到她吃吐为止!”
孟氏哭喊着,被孙管事拖了下去。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曹德福捏了捏眉心,“真没想到齐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一向温婉大度,我以为她……算了算了,后院里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不说出来污你们的耳朵了。”
齐氏,就是曹夫人,当初原配过世之后,他娶进门的续弦,这些年给他生了两儿一女,还给他纳了七八房小妾,妾生的子女有三,都在齐氏名下养着,这些孩子们,齐氏都教育的很好,知书达理很懂事,他以为,曹家很和睦。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一直活在齐氏营造的虚伪和睦之中。
程弯弯带着两个小子回房,随口道:“女人多,是非就多,你们以后要是有出息了,最好能避免这样的是非。”
赵二狗立即道:“我以后就算是有钱了,也不可能娶这么多女人回来,太复杂了。”
赵大旺跟着点头:“最主要的是,娶这么多婆娘,家里人多,一天得吃多少粮食才能吃饱肚子,太糟蹋银子了……”
程弯弯噗嗤一声笑出来。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从古至今,亘古不变的真理。就希望日后,这俩小子真的有钱之后,还能保有如此纯真的想法。
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商船在河面上晃晃荡荡,很快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刚亮,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之时,船就停在了河口县的码头上。
“终于回来了!”赵大旺兴奋的大喊一声,“还是在家里舒服,哪里看着都顺眼!”
赵二狗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河口县,不是平安县,还没到家呢。”
“反正也差不多。”赵大旺嘿嘿笑着推板车,“走咯,卖瓷器去咯!”
两个小子在船上睡了一夜,精力充沛,推着板车走的很快,程弯弯在后面跟着。
三人在正街支开一个小摊子,开始卖瓷器,这批瓷器主要是碗盘、茶壶、茶杯,以及少量花瓶等物,因为长途跋涉一天一夜,磕磕碰碰的,路上难免有些耗损,这也是一般人不会轻易做这个生意的原因。
这些东西在平安县价格还是挺高的,随便一个普通小盘子,就是十几文钱往上走,当做装饰的花瓶更贵,一般都是七八十文一个,稍微有点图案纹路的就是四五百文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