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县衙,李元景不由长吐出一口气。
他之所以对张之极献上这‘欲擒故纵’之计,真并不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也是真心实意的为张之极考虑。
毕竟。
事到此时,李元景也算是跟张之极形成了一定的利益共同体。
就张之极这性子,再在齐州这么搞下去,就算不至于有杀身之祸,那也绝对只能死里逃生。
包括他未来的前景和前程,也要大大受到影响。
因为他这个年纪与阅历,是绝对斗不过闻香教以及几方齐州本土势力的。
就拿张玉柱和李元景的小妾赵银玲来举例说。
像是赵银玲这样的妹子,闻香教恐怕没养一千,也得有八百。
张玉柱虽然是张之极的心腹,但他天天在张之极这边受这种恶气,你能把他当圣人,他对张之极没有丝毫怨气的?
一旦闻香教用赵银玲这种妹子攻略他,张玉柱九成九把握不住。
换言之。
张之极因为年轻,有自己的理想,也中二,会跟闻香教死磕,可他底下的人呢?
这恐怕才是隆泰皇帝此役用张之极,而不是用其他人的最核心原因!
张之极充满理想,还有朝气!
所以!
在李元景不想牵扯这摊子浑水太深,张之极也不想李元景牵扯太深的情况下!
李元景才建议张之极先跳脱风城这个烂摊子,先把大局把握住再说。
毕竟。
闻香教早在前朝时便已经鼎盛几百年,便是当初大乾朝的开国太祖爷,最初也是以闻香教的平台才得以起事。
人家闻香教都比你大乾朝的国祚还长久几百年,你张之极一时半会搞不定,那肯定不是太大的罪过。
反之。
你张之极最重要的兵权没有收到手里——
不是酒囊饭袋又是什么?
至于李元景为什么不要客栈那块至少十几亩、在县城可谓是寸土寸金的好地,而是换成银子,俨然是李元景考虑自己利益了。
对邱家、薛家这一刀,狠肯定是要狠的!
但是!
又不能把他们这两家韭菜真割死了,或者割的他们元气大伤,没有影响力了。
这就跟宫里给小太监净身的大师傅一样,这是门相当精妙的艺术!
正如李元景既要吃邱家和薛家的血肉,还得让他们感恩戴德一样!
…
一路杂七杂八的想着,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李元景刚要从怀里取出那本春宫图,再研究一下便睡觉,整个人却是突然一个机灵。
他‘唰’的抽出了跟张武威讨来的那把锋锐匕首,极为凝峻的看向檀木床方向,冷声喝道:
“谁,谁在哪里!不出来我叫人了!!”
“咯咯。”
转而。
檀木床上便传来一声勾人娇笑,睡帘随即被打开来,露出了一张接连出现在李元景梦中数次的娇俏可人俏脸。
采雪!
居然是采雪!
此时的采雪,竟只穿着一件红肚兜,雪白香肩外露,披着李元景的被子,娇嗔着白了李元景一眼道:
“公子,奴在这都把被窝给您暖好了,您就这样对奴么?难道,您要叫人看到奴这模样么?公子您不吃亏么?咯咯……”
“……”
李元景一阵无言。
饶是他的心神,一时也不敢直面采雪的俏脸,免得遭了这小妖精的道。
而刚才他之所以进门后没有着急喊人,正是因为他似有似无的嗅到了采雪身上那很独特的香气。
“采雪姑娘,您可不要开玩笑了。以您的身份,几如天上仙女儿一般,小生不过蝼蚁尔,怎敢觊觎您?”
片晌,李元景这才稳住心神,苦笑着说道。
面对危机,先捧人,把人稳住,绝对是个相当正确的选择,尤其是女人。
这俨然也是李元景人生精华的总结。
“咯咯。”
采雪闻言止不住笑的花枝乱颤,俏脸红扑扑说道:
“公子不愧是读书人中的大才啊,连把讨厌奴的话都说的那么好听。不过,公子您,真不想要奴么?只要公子您想,奴今晚,真可以陪您哟。”
说话间。
她竟直接站起身来,顿时让李元景看到了她的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