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藩眼中露出几分骄傲之色,道:“去拿过来。”
唐竹筠听话地去取。
难道现在,她爹忽然要告诉她,闺女啊,其实这二十多年,我是怕你丧失斗志,才故意隐瞒家里的真实情况。
其实,你不仅仅是官二代,更是富二代?
醒醒,醒醒!
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亲爹还有一颗“达则兼济天下”的心。
都说千金散去还复来,她爹千金散去,然后就没然后了……
槐木匣子轻飘飘的,很有些年代感,被摸得都有包浆了。
黄铜小锁,倒是十分精致。
到底是什么呢?
唐竹筠抓心挠肝地好奇。
难道是孤本?
难道是私房钱?
……
唐明藩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递给唐竹筠,眼神慈爱,“打开看看。”
唐竹筠把钥匙插入锁眼里,吃力地晃动。
大概因为太久没有打开的缘故,显然很不灵活。
“是不是应该加点桐油试试?”唐明藩问。
“啪”的一声,唐明藩惊喜:“打开了?嗯?怎么没开?”
唐竹筠弱弱地道:“好像,是钥匙断里面了……”
她也没想到,这钥匙那么脆弱啊。
果然细的就没用。
“爹,要不明日找锁匠再开?”唐竹筠心虚气短地道。
唐明藩道:“你去找把斧子来,把这匣子劈开。”
“好!”
唐竹筠表示,这个她可以。
“秀儿,拿把斧子来!”
话音刚落,秀儿风风火火地举着斧子进来了。
唐明藩却没让秀儿留下。
唐竹筠心中更困惑了,到底是什么宝贝,秀儿都不能知道?
她还有什么黑历史,是秀儿不知道的?
“爹,您退后点——”唐竹筠举起斧子,深吸一口气,用了吃奶的力气劈下去。
一斧,两断!
幸亏用的是破槐木,要不真得心疼。
然而这匣子里的,竟然就是一封信?
这封信应该有些年头,唐明藩打开信封,里面的纸张都泛黄了。
“阿筠,”唐明藩把信递给她,眼神中生出回忆的感慨,“你现在认字了,自己看看。”
唐竹筠低头瞥了几眼。
不好意思,她认的字,和这上面的字,根本不是一个国家的。
——这一手狂草,堪比某些大夫的药方,谁能辨认出来?
“看懂了吗?”
唐竹筠诚实地摇头:“不认识狂草。”
唐明藩脸上竟然露出笑意来:“对了,爹竟然忘记,这是狂草。这封信,说来话长——”
他靠着椅背,烛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昏黄的光,双目出神,陷入了回忆。
“当年,皇上被诬陷谋反,以为再也没有希望的时候,给我写了这封托孤信。”
托孤?
唐竹筠眼神瞬时亮了。
难道她哥,是皇帝的儿子?
“皇上跟我说了晋王的存在,要我帮萧家抚育他长大……”
唐竹筠:“???”
原来,晋王差点成为她哥?
晋王都出生了,皇上还没成为皇上啊……而且差点成为丧家之犬,也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