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你?我早说过,我父亲现在下落不明,这桩亲事就作罢,我们高攀不起你们国公府,不是你们国公府情薄寡恩,这还不行吗?”
“你方才不问清缘由,上来就替我在娘娘面前求情,认准了我销了大盗的赃。
我一个弱女子,在婶母的欺压之下,过的什么日子?
你也去过几趟府里,难道不清楚吗?我上哪认识大盗,用什么银子销他的赃?”
“现在转脸又替别人说话,说什么不是有意,没看清,还送我新步摇,我可不敢要。”顾云瑶别开脸,珠泪滚滚。
国公夫人脸色青白交加,一口气哽住。
沈慕南明知顾云瑶是装的,但看到她的眼泪,莫名就觉得烦躁。
这小狐狸,还是笑嘻嘻的时候更有趣。
云贵妃眉眼间的不悦都快遮掩不快:“永宁县主,这次的确是误会,嬷嬷没有看清,再加上本宫的步摇的确……”
她还想说被盗,又看到沈慕南面无表情的脸,又勉强换了说辞:“的确找不见了。
那天晚上看到有黑影闪过,也少了几件东西,手下的奴才们说,可能是什么盗贼。
本宫想着破财免灾,今日看到你的步摇,问你你也不说,嬷嬷年纪大了又看错,故而……”
云贵妃叹气:“罢了,不说了。这样吧,本宫这里有几支内务府送上来的发簪步摇,你挑两支喜欢的,如何?”
顾云瑶福福身:“多谢娘娘厚爱,臣女不敢要赏。
这支步摇已然惹出麻烦,要是再拿娘娘的,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无福消受。”
云贵妃脸色铁青,沈慕南淡淡道:“本王觉得永宁县主所说,甚是有理。
赏不赏的另说,先说步摇的事,偷东西的罪名可不好听,轻易就给人扣上,怕是不合适。”
云贵妃火气有点压不住:“那依秦王之见,该当如何?莫非还要本宫向她叩头认罪不成?”
“那倒不必,”沈慕南漫不经心,“贵妃娘娘何其尊贵,岂能认错?宫里的东西丢了是大事,来人。”
春泥和秋风在外面等着,快步进来道:“王爷。”
“去,看看贵妃娘娘的梳妆匣子,有没有和县主这支步摇相似的。”
“是。”
云贵妃简直惊呆,蹭一下子站起来,喝道:“秦王,你敢!”
“本宫身为贵妃,你岂能随意搜本宫的宫殿?”
沈慕南轻抚衣袖花纹:“本王岂是随意?之前本王也曾掌管过禁军,宫墙之内的安危由本王负责,如今虽然交由他人,但本王说一句,禁军统领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再者,娘娘说丢了东西,本王命人查看一番,有何不可?方才说了,只看梳妆匣子。”
“娘娘何至于此?若是本王丢了重要东西,巴不得能找回来。”
沈慕南偏头看一眼秋风,秋风和春泥才不管别的,只管听他的令,推开几个意图阻拦的宫女,直接闯进去。
云贵妃气得浑身哆嗦。
不多时,秋风就拿着个首饰匣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