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这中年男人过后,老辰重新望向了景谌,
景谌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旁边被控制住的中年男人倒是笑着,再抬起头望了眼景谌过后,又再重新低下了头。
作为谎言与欺骗在这个世界上最虔诚的信徒,他有的是办法逃离。
但在这位神秘强大者的目光前,还是暂时选择了放弃。
紧跟着,这边结束,异调局控制着外围的一些调查员也赶了过来,将被控制住的中年男人包围,但又没进一步靠近。
那边洪老头摊位前排队的人有些好奇朝着这边张望,但大概是怕离开后被插队,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
“场面还挺大。辰调查员,己调查员。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不老泉是他们自愿服用的,甚至愿意用金钱和资源来交换。”
“而每一个使用了圆梦匕首的人,都很清楚许愿后的代价。一切很公平,不是吗?”
中年男人没面向景谌,只是看着其他调查员,笑着再说道。
这中年男人出声说话时,举动话语声中就始终带着蛊惑的力量。
听到景谌的耳朵里,就是如同蚊子一样嗡嗡叫得令人心烦。
几位普通调查员顿了下动作,目光短暂恍忽,又快速清晰。
老辰和爬虫则是无动于衷,也没将目光过多放在那中年男人身上。
爬虫望了眼,然后同其他调查员,将那似乎束缚住的中年男人带离了这儿,
留下景谌和老程,依旧在这算命摊位上。
“先生,不知道……”
老辰望着景谌,再次出声。
景谌知道老辰想问什么,将刚才和那中年男人的对话,基本跟老辰重复了遍。
任由老辰和异调局去判定这中年男人所说话的真假。
老辰听完,沉默着暂时没说话。
景谌也没再出声,只是顺着这相关的事情发散着些思维。
如果单纯按中年男人所说。
那他出现在这儿,和景谌或者异调局交流的目的就很明确。
在塑造了三个化为真实的谎言,利用‘欺骗与谎言之神’的降临,强大了自己力量的中年男人也不想‘欺骗与谎言’降临。
不一定是他说得那样是害怕,也可能是单纯的是不想他这位代行者头上在出现这位掌握着更强大欺骗力量的神。
但因为他所说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存在的弥天大谎,他也没办法阻止‘神’的降临,
所以向异调局透露足够多的信息,希望异调局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甚至可能还有让异调局转移注意力,方便他继续提升实力的打算。
不过……
问题就在这儿。
这是中年男人完全说真话的目的。
但这中年男人却是欺骗和谎言的信徒,
可能话里就没有一句真的。
或许就是想让异调局转移注意力,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那个本来就存在的弥天大谎上。
从而忽视他制造的三个荒诞谎言。
最后导致因为他主持的三个化假为真的仪式,‘欺骗与谎言’真正降临。
这是第二种可能,
还有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
甚至还有可能,最开始两种思路同时存在。
他想转移异调局的注意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但同时并不拒绝他主的降临——作为一位狂热的信徒。
这样的话,
思路似乎陷入了一种困境。
“……谢谢先生的指点。”
老辰沉默了阵过后,重新抬起头向景谌道了声谢,
然后停顿了下,再说道,
“异调局可能会同时出手,尽快解决那三个谎言的扩散。”
“但……那位代行者提到的原本存在的谎言……”
这是异调局无法解决的事情。
异调局不可能撕破现在的秩序和平和,那只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当整个世界大多数人陷入恐慌,模因性的神秘信息不断传播扩散。
这个世界只会变得更糟糕,甚至远过于那位‘欺骗与谎言之神’降临的糟糕。
但问题是……这的确是个谎言。
异调局也只是勉力维持。
那……就没办法阻止,阻止这位掌握着谎言与欺骗力量的神降临吗?
降临后,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活在一个谎言中?
又该怎么对付这种概念性的谎言存在?
老辰往下想着,目光不禁有些恍忽,然后很快恢复,一如既往的沉稳。
“先生,能知道,那位谎言之神将会什么时候降临吗?”
“不太确定,但一两天内,她应该还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另外,大地之母的存在,可能需要你们同样多关注下。”
“我知道……”
景谌说出这句话时,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和绝望感,
忍不住抬起头,望了眼天空。
老辰则是听着景谌的话,停顿了下,低下些头,应了声。
再站了下,重新抬起头,老辰就告辞了。
“先生,还有些事情。”
“就先告辞了,改日再带来人拜访,希望先生不吝指点。给予我们这些走近死胡同的人一点启示。”
“嗯。”
景谌应了声,没再说话。
老辰停了下过后,转过身匆匆离开。
景谌望着老辰走远,重新在摊位后坐了下来。
回过头望了眼,那洪老头的摊位似乎就没受到过影响,
依旧如初的给一个个客人算命。
“……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然此前你们多有争吵,但等你这次归家,一切纷争自然缓和了。”
“此后还要互相宽让理解……切记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乱插手,坏了儿孙福气。”
“我记得了,谢谢洪大师。”
“嗯,去吧……不用谢我,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是……是……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看着一个老太太头上带着命运丝线从那摊位跟前离开。
本来就有些心绪烦躁的景谌,顺手再施展力量,
崩断了条命运的丝线。
看着那老太太站在原地发懵了阵,然后才转身离开。
景谌烦躁的心绪一下缓解了许多,
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再止不住的叹了口气。
要是所有‘神’都有‘命运’这么好欺负就好了。
这挨了打的不出声的。
也可能是命运都不在乎这些被崩断的丝线吧。
景谌想着,都又有些烦躁,
抬起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肩上血鹰。
“啾……”
“别叫,给你添个包子晚上。”
血鹰血色羽毛顺着景谌的手往下被捋平。
景谌头都没转,顺口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