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自己裹得就只剩个脑袋在外面的雪姝就看到白茯进来后就来到她床榻前,在不会冻着她的前提下扒拉她的被子。
脖子、脖子往下一点,胳膊、手臂、腿。
可劲儿地瞅,就像能瞅出一朵花儿似的。
雪姝起先还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心想虽然屋子里是暖的,但她毕竟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的人。
白茯这又是扒拉领子,又是挽袖子扒拉裤子的,平时她不是最怕她受凉的么?
但瞅着瞅着,雪姝就明白白茯这一连串动作的意思了。
这个意识让雪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拨开白茯要继续的手就说“行了,放心吧,本公主什么都没干,清白得很。”
呃……
白茯表情一僵,她原是这个意思,但被自家公主这么直白地说出来,难免还是有些尴尬。
正欲开口,她家公主很是豪迈地撩起右手袖子露出臂弯下侧,“看吧看吧,好着呢。”
纤细的臂弯处,一枚颜色鲜艳,比小指甲盖稍微再小些的朱砂般的印记清晰可见。
守宫砂,奶嬷嬷在世时给她点的,因为在臂弯下侧,所以乍一眼看不到。
白茯方才之所以没直接去看守宫砂,是因为她一时没想起有这么个玩意儿。
所以才想着看雪姝身上有没有痕迹,从而判断有没有被昭王欺负。
现在瞧她这主子这么大方地把姑娘家的秘密给她看,白茯反倒不自在,“奴……奴婢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被欺负。”
并非她对自家这主子不信任,实在是昭王的散漫随性在大贤是出了名了,礼节于他而言就是狗臭屁。
万一呢,对不对?
“我知道,你关心我嘛。”
雪姝不甚在意,大大咧咧放下袖子。
“不过你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的确老欺负我,不过此‘欺负’非彼‘欺负’,在这件事上,他是尊重我的。”
想想也是好笑。
她早就清楚他同夙承勋这些男人是不一样的,竟然还以为只要她不拒绝他就会继续。
简直幼稚得不行。
还有方才,她以为自己主动一些他是会喜欢的,结果又被臊了一通。
他说过,她在他面前可以不矜持,可当到了这件事上,他却又要求她的矜持,看似矛盾,实际却是他尊重她的方式。
她能在他面前没姑娘样儿,能闹能吵能任性。
他纵她仗势欺人,容她嚣张跋扈,却只希望她能学会拒绝他,学会爱自己。
她真的,找不出不喜欢,不爱他的理由。
白茯对自家主子口中的“此欺负”不理解,但看她这主子在提起那个男人时就眉眼含笑的样子,白茯就知她是打从心底高兴的。
“那就好,”白茯跟着笑,放了心,“时间还早,公主便再睡会儿,早膳时候奴婢再叫你。”
现在暂时不需得去跟太后请安,她们也落了个清闲。
“去吧去吧,”雪姝摆手,翻身一滚就滚到了里头,继续去找周公下棋了。
这边,夙珝自长禧宫出来后并未如他所说马上就前往神宫,而是回了一趟王府。
“王爷。”
喜贵一直在墨悠居候着,其一回来,他便立马迎了上去。
夙珝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像往常一样一回来便进内间,而是待喜贵关上房门后直接就在外面以灵术做了分身。
喜贵看看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本人,脑海浮现出上回被分身搞砸事的场面。
想着,男人的声音响起“本王已跟她说了,上回之事,不会再有。”
喜贵了然,“那就好,也省得六公主再生些无所谓的气。”
说起生气,夙珝不是很满意他的说法,皱了皱眉撂给了喜贵一个“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的表情后就对其不作搭理了。
喜贵笑得狗腿,想问他此次去神宫可是能确定两日就回来。
毕竟神宫那地方一年到头飘忽不定的,也不知这次又在哪里,距他们这有多远。
只喜贵才刚准备说话,便见他主子抬手一比划,屋中瞬间出现一个椭圆镜面。
君曜那俊逸的侧颜跟着出现在镜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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