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师,其他药材都没问题,唯独这百年人参,很不巧的是,任老爷子刚已经买下了最后一株。”
“任老爷子……任家?”谢翎天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
“嗯,任老爷子他身体抱恙,一直在我们药庄治疗。”
范老压低着声音,朝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忌讳谈到这些事情。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到别处问问吧。”谢翎天并不想在此耽误时间。
这人参在谢翎天药方里,也不是非要不可。
“谢天师,请留步。”范老见状,连忙叫住了他。
“不夸大的说,全邕海市就我这有百年人参,就算其他人有,也是假的。
虽然这人参被任老爷子买下了,但若是谢天师肯出面与他聊聊,或许他愿意将人参送给您。”
“嗯?”谢翎天转身,有些奇怪地看着范老。
范老凑近他,低声说道:“谢天师,任老爷子的病跟修灵者有关,但具体的病因我不方便说……他就在楼上,不如我们上去聊聊?”
谢翎天闻言,心里微微一沉,双眼微眯盯着范老。
范老被他盯着,冒出了一丝细汗。
“好。”谢翎天沉思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范老松了口气,连忙带着谢翎天两人往楼上而去。
上了二楼,范老先带着谢翎天、鹿妙旋在隔壁房间坐了下来。
“谢天师,鹿姑娘,麻烦两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范老心中一想,斟酌地说道。
范老不想因为这事儿得罪到双方,便只好让任老爷子和谢翎天自个商量。
若是谢翎天有办法救任老爷子,那别说是百年人参了,甚至那七味药材,任老爷子都会倾尽任家之力搞到。
而同时间,谢翎天心中也在思虑着。
任家显然跟班图会等修灵者组织联系紧密,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治好他的伤病……
不过,这或许也是接近任家的大好机会,他也能从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几分钟后,范老返回屋内,笑呵呵地说道:“谢天师,鹿姑娘,两位请。”
两人跟着范老穿过走廊,拐了两个弯,便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房间里的茶几和木椅都是昂贵的金丝楠木打造,桌角悬挂着金铃,有风从窗口传来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而茶几前方则是一面绝版的紫颤木制作的木屏风。
屏风之后布置着一张雕花大床,看样子也是由金丝楠木制成。
床上躺着一位须发皆白、瘦骨嶙峋的老者。
他闭目静卧,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想要撑起身子却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范老见状,连忙扶起他靠着床沿。
“任老,谢天师来找你聊聊了。”
老者抬起头,视线落在谢翎天身上,对着他就是微微抱拳说道。
“老朽无法出门相迎,还望谢天师恕罪。”
谢翎天仔细端详着床上的老者,不禁眉头一皱。
对方身上怎会有那么浓郁的血气和戾气?!
“无妨,任老先生客气了。”谢天师拱手回礼。
“这位是谢天师的大弟子,鹿妙旋。”范老随后介绍道。
“鹿姑娘好。”任老爷子冲她笑了笑,一脸和蔼的模样。
“任老先生,我想买下您手中的人参,不知能否割爱?”
谢翎天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
任老爷子看了眼范老,苦笑着微微摇头,示意谢翎天和鹿妙旋先坐下。
“谢天师,咱们先聊聊吧。”
这时,范老接了个电话便出门而去。
“您是范老的朋友,我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的。”任老爷子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这株百年人参啊,唉……其实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了。”
任老爷子望着窗外,眼神迷离,沮丧地继续说道。
“只是我喜欢这里的环境,便经常来这治疗的。”
谢翎天耐心听着,没说什么。
半晌之后,任老爷子收回目光,严肃地看向谢翎天。
“谢天师,像你们这一类人啊,越来越多,但…信得过的,却越来越少。”
任老爷子说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翎天淡然一笑:“任老爷子,我劝您也不要信我。”
“哈哈哈……”
任老爷子忽然笑了起来,看着谢翎天点了点头,全然没有一丝见到修灵者的紧张或是畏惧。
“我对你们修灵者了解了大半个世纪,敢问谢天师师从何处?或许我还认识你的长辈呢。”
任老爷子说这些话,就仿佛在跟一个普通晚辈闲聊似的。
“我师承无门,只是侥幸学了三分。”
“喔?”任老爷子这回好奇地再次打量了下谢翎天,随后笑了起来。
不知对方是谦虚的做派还是故意隐瞒而为之,但他并不想深究。
“不瞒谢天师,我这病啊,就是供奉的修灵者所伤,呵呵,养虎不成反为患啊。”
任老爷子笑了一声,眼神里忽然多了一分无奈和恨意。
“凶手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