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练武，逐步开发身体，直到能承受天地煞气而成超武，旁人突破超武李鸦只见过武极一人，轻松写意，瞬息而成。</p>
从未想过如果不能突破，会对武者身体造成什么损害。</p>
更从不曾去想，假如突破不成，身体却一直被过于充盈的煞气侵蚀，会产生如此奇妙，却更显可怕的变化。</p>
怪不得冰鬼躯体异常强悍。</p>
或许可以将其划为一种有别于武术的修行，修不出正果，只修了个长生不死。</p>
上官奉剑被冻在冰块内的身体依旧显得极惹眼，刚死时便被李鸦冻住，凄美面庞上泪痕还未来得及消失，衣着暴露，反显种种矛盾。</p>
李鸦不明白她为何送死，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早早就以身试刃，那时虽凶险，不值她以命相救。</p>
想问问她，却没的可问了。</p>
上官奉剑已死，云怀烈重伤垂死，李鸦没敢让连城将两人带走，云怀烈他可以救，上官奉剑，他不知该不该救，也不知救活之后，她还是不是她。</p>
外面战斗过于凶险，李鸦不能再用血身带着两人。</p>
感觉自己站了很长时间，又像是站了短短一瞬，脑子里一会清明一会混沌，李鸦听到外面建筑倒塌的轰响，听到宛如战鼓擂响的嘭声，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p>
房屋前冰鬼不停掠过，一只紧挨一只，李鸦迈步进去，被撞的跌跌撞撞，停都停不住，被挤着向前。</p>
侧身躲闪，寻了块被轰塌的建筑残壁稳住身体，李鸦望向已陷入必死之境的千名武者。</p>
长街两侧被开了个宽有两百多米的口子，千名武者定在那里形成圆阵，屠戮着注定不会屠戮完的冰鬼。</p>
武者、冰鬼，两者为一者，惨烈厮杀，已成天敌。</p>
最外围的异象已黯淡近无。</p>
冰鬼的尸体堆起米高，却全然不能阻挡前赴后继，根本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同类翻越。</p>
转首四顾，黑压压的冰鬼看不到尽头，从圆阵缺口可以看到这千名武者旺盛已极的气血将附近冰鬼全部吸引过来。</p>
可惜冰鬼太多了，不可能被全部吸引过来。</p>
李鸦即便看不到，也知就算将这座城里的冰鬼全聚过来，城外仍有无穷冰鬼。</p>
冰鬼躯体不断抛飞出来，死了的落地叠尸墙，未死的爬起来继续冲击圆阵，李鸦冷眼旁观，在圆阵最外围异象消失一瞬，再次融入冰鬼之潮中，缓缓接近战场。</p>
来到了堆叠的冰鬼尸体前。</p>
伸手摸到一具冰鬼尸体上。</p>
冰晶般的躯体死后依旧极坚硬，李鸦伏低身体，将手掌放到其心口，按了按，随后拔刀刺入。</p>
刀尖轻易刺破冰鬼坚硬的冰晶皮肤，破开心脏外包裹的骨骼，扎入冰心，触到那滴冰心之血时退了出来。</p>
耳边冰鬼飞掠的风声急而利，头顶一片片雪花透过冰鬼躯体间缝隙飘落，李鸦再次覆掌于被自己刺开心口的冰鬼躯体上，而后僵硬面庞上扯出一个瘆人微笑。</p>
收掌，掌心一滴鲜红血液浮空而悬。</p>
急掠之声忽止，怪异至极的嗬嗬声骤然接近，李鸦还未反应过来，在他头顶飞掠的十几只冰鬼直坠而下，双目紧盯那滴冰心之血，显然被此物吸引。</p>
直直扑了过来。</p>
李鸦任那滴冰心之血悬在原地，伏身侧移，看着十几只冰鬼将其分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