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宣承熠蹙眉,“身子都这么重了,怎么也不好好养胎?”
贤嫔忙含笑道:“嫔妾出来的时候,还不曾下雪,没想到一转眼功夫,便雪花纷飞了。”
的确,今早还出了太阳呢,但上午过半便开始飘雪花,这会子已经有些急促了。
所以,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贤嫔大着肚子,宣承熠也不好开口撵人,雪天路滑,万一摔着可怎么是好?
贤嫔声音万分温柔,眼里也满是关切之色:“这会子雪下得有些紧,皇上若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还真会关心人,卫嘉树叫人给狗皇帝端了一盏茶,默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桃花酥。
贤嫔忙又殷切地道:“良妹妹这里茶可香了,皇上快趁热饮了暖暖身子吧。”
宣承熠看着那盏茶香弥漫的红茶,嘉树就不会这般关心朕……
贤嫔也觉得诧异,她忍不住偷偷瞧了良嫔一眼: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卫嘉树嘴里吃着桃花酥,淡淡回瞧了贤嫔一眼:你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贤嫔一时摸不准良嫔这是什么意思,只得温柔一笑道:“也是嫔妾最近实在闷坏了,瞧着今早出了太阳,还以为是个难得的晴天儿,便出来散步透气,没想到一转眼功夫就变天了。”
卫嘉树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嘴里的点心:我觉得你的脸变得比天还快。
又拿起一枚柔软的云片糕吃着。
宣承熠“哐啷”一声撂下手中的红茶,他凉凉道:“怎么?良嫔这是没吃早膳吗?!”
卫嘉树无语:我吃没吃早膳关你鸟事!
卫嘉树默默把云片糕推到了皇帝手边,想吃就吃,别找我的茬。
看着那盘雪白的云片糕,宣承熠沉默了三秒钟,今天嘉树是怎么了?跟哑巴了似的?难道是因为……
宣承熠瞟了贤嫔一眼,难道是因为吴氏在跟前碍眼了?
嗯,其实朕也觉得有点碍眼。
被皇上这般打量,贤嫔只觉得心里毛毛的,她连忙瞧了一眼外头的雪,便起身道:“皇上,外头的风雪似乎小了些,永庆宫里的安胎药也该熬好了,这药不宜耽误,嫔妾就先回去了。”
宣承熠满意地点了点头,贤嫔素来最会看颜色了,他抬手道:“姜永福,你好生把贤嫔送回永庆宫。”
贤嫔一喜,连忙道:“多谢皇上。”
贤嫔欢欢喜喜走了,宣承熠才开口问:“贤嫔真的只是出来散步透气的?”
卫嘉树咽下口中的云片糕,“皇上又何必较真儿呢?只当她是出来散步的便是了。”
宣承熠默了几秒钟,忽的想到,朕是一早下旨给卫星隅和夏惠心赐婚的……
“罢了!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贤嫔既然也没做什么出格事儿,他又何必为这点小事儿计较。
“怪不得你刚才跟哑巴了似的。”宣承熠慢悠悠这么一句话。
卫嘉树才刚捏了一枚枣泥山药糕,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就黑线了,什么叫我跟哑巴了似的?!这个狗皇帝,会不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