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还问为什么不高兴?
德妃险些被她故作无辜的模样气得晕过去,磨了磨牙,看向谢桀。
“陛下……”
她到底知道孰轻孰重,无视了阿赫雅的挑衅,艰难地下床行礼,向谢桀示弱。
“妾还以为,您已经厌弃了妾。”
一贯张扬跋扈的人忽而低下头,形成的强烈反差,会让人更加心疼。
谁教她的?何婕妤么?
阿赫雅略一挑眉,眼中闪过几分看戏的兴味。
可惜她面对的人是谢桀。
在他眼中,恐怕后宫诸妃只分为两类:有用的,和没用的。
有用的譬如她,谢桀不吝宠爱,可到了关键时候,利用起来也不曾手软。
德妃曾经是有用的,可如今已经成了该拔出的眼中钉。
这种把戏,也就撼动不了帝王的心了。
果然,谢桀没有上前,而是任由德妃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拜了,才示意周忠把人扶起来。
“你身边的金珠求见朕,说你病了?”他语气似是关切,又带着几分随意,自顾自地坐下,抬眼瞥向还站在原地尴尬的人。
“朕来的路上,已经让人去宣了新任太医令,让他给你看看。”他勾着唇,似笑非笑。
阿赫雅站在他身后,眨了眨眼,唇角翘了翘:“既然能做上太医令,想必医术上颇有造诣,德妃娘娘不必担心了。”
“说起来,这位新太医令还要多谢德妃娘娘的提携之恩呢。”
什么提携之恩?自然是废掉了何家在御医院经营多年才埋下的前太医令,给新人腾出了位置的恩情了。
德妃被她的话气得眼神一厉,指尖捏着帕子,半晌,才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是啊。陛下亲自选的人,自然是好的。”
贱人!等她诊出身孕,重得圣宠,看她怎么磋磨这该死的狐媚子!
她眼神闪烁,想到届时报复的快意场景,连这些日子为了假作脉象而喝下的一碗碗苦药都觉得值得了。
阿赫雅的目光凝在她脸上,见她神情转换,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
她扯了扯唇角,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臣参见陛下,德妃娘娘。”
便在此时,太医令快步进殿,跪下行了礼。
谢桀眼也不抬,只是啜饮了一口茶,指节在桌案上点了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给德妃瞧瞧。”
“是。”
太医令应声,当即恭恭敬敬地请德妃伸手,半跪在地上诊脉。
只是一搭上德妃的手腕,他便皱紧了眉头,为难地吸了口气。
“我家娘娘近日胃口大减,什么都吃不下。”金珠侍立一旁,适时开口,语带忧愁。
这旁敲侧击,生怕诊不出喜脉?
阿赫雅眼中忍不住闪过几分嘲弄,冷冷地看着这一场大戏。
德妃自作聪明,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条死路。
谢桀对何家的猜忌本就已经到了顶端,怎么可能任由她生下皇嗣?
他只会借机布局,用这个孩子,加速何家的灭亡。
“脉如滑珠,回转迅疾。应当是喜脉。”太医令脸色有些犹豫,顿了顿,才接着道,“可又不够有力,反而显得气虚微弱……”
“喜脉!”德妃只听到了这两个字,快速开口,打断了太医令接下来的话语。
她瞪大了眼,半是不敢置信,半是欣喜若狂,捧着自己的肚子,期期艾艾地望向谢桀,眼中饱含热泪。
“陛下,您听到了吗!这么多年,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