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是个顶厉害的变戏法的人,让旁人的钱跟着他去,你说厉害不厉害呢?若是我能会这个,我哪里会在意现在花两个铜板的钱却只能买到一个铜板能吃到的包子?
回到包子铺子,那个猪油面粉脸的女人跟前。
我心里暗暗骂道“呸!这个不要脸的!把我的包子抹在脸上让别人去摸。”可是我怎么能说脏话呢?就算非得说,我也是不能出声的,说脏话骂人还出声,那就叫找打!
我怯怯地说“姐姐,为什么小了?”
“小了吗?不小,不小,是你长大了。”她们开门做生意的人都在笑,卖笑然后再能笑买,其乐融融。见人就笑,甭管你觉得对面的人有多讨厌,你都得笑!这是狗镇的规矩,狼城的规矩,这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我明明觉得包子没有昨天的大了,我问旁边的,在吃包子的人,是不是比昨天小了,大家都说我贪心。
哎,我又错了?
我不信!难道我是衡量包子的尺度?若是如此,我觉得狗镇的诸君应当给我立像才是,因为我成了尺度!便不可再有变化了。
我一天就长大了?奇怪奇怪。
后来我知道了,一定是今天她老娘没来,她偷来猪油白面涂脸,人家都想摸摸她的脸才骗我说这小了一圈的包子是和昨天一样,我可不是瞎子。
可是,怎么谁人都想莫她脸上的猪油面粉?呀呀呀呀,说不准,他们这些人还想吃一吃她嘴上的红辣子。
后来,我细细想了想,还有一种缘故,就是她家是镇上唯一一家做点心的,大家不敢得罪她,怕她家去了别处去,就再吃不到这被偷了面粉的包子了。于是镇上的人什么都不说,其乐融融,大家和睦相处。
若是在我去过的别处,包子小了一圈,可是件顶大的事情。
街头巷尾都要议论,有人会说是物价上涨导致,有人会说是人家想多挣点钱,这年头的生意,不好做,当然更多的人会说是他家要昧良心了。我们这里最是和谐,我们从小在学堂学的第一课就是“庸”。
就像镇长之所以可以做镇长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得罪人,没有哪一日他脸上不是带着笑的,他的亲亲的老娘死了,我们看见,他都是乐呵呵的。
黑棺材里,白布过着,露出那绿中带紫色的脸,挺吓人的,按理来说看见老娘变成这副模样,他应该难过才是,可是没有。
死了娘,不是应该哭吗?镇长怎么还能笑呢?奇怪奇怪。
莫非死的人不是他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