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可还习惯?”
钟京阮暗忖了半分然后笑着回道“除了有些想家,其他一切皆好。”
慈秋太后点点头,看着她一脸乖顺笑着朝她招招手“孩子,到我这里来罢。”
钟京阮一愣,抬眸看向她,却见她一脸笑意看着自己,连忙低下头应允了一声,起身朝她走去。
“坐着罢。”钟京阮应声见她走到跟前,坐在她膝下,慈秋太后笑着看她眉目婉约,心里更是十分满意了,伸出手去,钟京阮连忙将手放入她手中。
慈秋太后拉着她的手,叹息道“你能与阿嵘,共结连理,我是很欢喜的。”
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膝下,慈秋太后有种满足感,又缓缓说道“阿嵘这孩子,面上看着十分孩子气,但是心里是明事理,懂是非的,他啊,也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
“夫君为人,民妇还是信得过的。”钟京阮也笑着看着慈秋太后。
“你便自称小名罢,这样亲近一下。”
“是,阿阮明白。”
慈秋太后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手,眼神飘忽,思绪渐渐飘远。
“阿嵘自小便十分骄傲,嘴硬心软,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苍老的声音,在广阔的宫殿里徐徐回响着。
慈秋太后看着殿门处,回忆起往事来,“那时候,他最是爱去帮扶那些清贫家的公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他是断袖,许多人都在说,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故意去帮助那些穷书生,阿嵘听后,气得不行,跑到我这儿来与我说,‘外祖母,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那时他年纪轻轻,不知人心险恶。”
慈秋太后叹了一口气,“再后来啊,就查到了,那放出这流言的人,就是阿嵘帮助过的穷书生。”嗤笑一声,“那书生认为阿嵘是在向他显摆自己有钱,便心生嫉妒,特意放出流言中伤他,可是我们的小阿嵘啊,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少年,如何能直面这些肮脏的东西,从那以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将那放出流言的书生揍了一顿,自那时候开始,他就变样了。”
“他也很少到慈宁宫来了,但是他的不好的流言却越来越多,最后竟演变成,盛京第一纨绔,可是,我的阿嵘,我还不知道吗?他定不是那样的人。”慈秋太后眼角有些湿润,钟京阮看着她,有几分难受,“太后娘娘”
“我无事。”慈秋太后朝她安慰一笑,便又继续说道“你与他幼时不合,应当是他故意找此来引起你的注意,我派人去查了查,阿嵘并未欺负你兄长,恰恰相反,他们两人,还是好友,阿嵘也从未有别的女子近过身,而你,则是唯一一人。”
钟京阮有些懵然,这些她都没有听说过,没想到竟是太皇太后给她说出谢嵘的往事。
“我听闻你对阿嵘无意,可是真的?”
见她垂眸沉默,慈秋太后心里有些失望,但这毕竟是自己外孙喜欢的姑娘,又已经成了亲,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但你们俩毕竟已经成亲了,阿嵘也是十分喜爱你的,你也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阿阮知晓了。”钟京阮低眉顺眼的回答道,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十分满意,便笑着点点头。
有婢女走了进来,恭敬道“禀太后娘娘,谢小公子求见。”钟京阮愣了愣,慈秋太后却是气笑了“这臭小子,怕我欺负他媳妇吧!”钟京阮脸红了红没说话。
“让他在外面候着。”
“是。”婢女走了出去,钟京阮心里有些着急,怕谢嵘冲进来,惹得慈秋太后不虞就不妙了。
见她眼底露出了几分焦急,慈秋太后笑意深了几分“好了,你出去吧,免得你家夫君等急了。”
钟京阮听出她语气中的揶揄,脸不争气的红了,连带着脖子和耳朵也是红成一片。
忙向慈秋太后跪安后,便转身出了殿门。
出了殿,便看见谢嵘站在花丛旁边与那宫婢纠缠“你且让我进去!”
“谢小公子还是莫要为难我等了,没有太皇太后的吩咐,定是不敢让您进去的。”宫婢有些无奈。
谢嵘还想说什么,却瞟见钟京阮走了出来,瞪了一眼宫婢提步就往钟京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