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对张儒还是有些畏惧,听到问话小声嗫嚅:“属下夏普。”
“从今天起,你就是东司房的百户了。回去好好办差,任命文书和官府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张儒笑道。
看到夏普,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滋生,或许这个不贪功的夏普,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当然,现在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夏普,必须要观察一段时间再用他。
东司房作为张儒自己的老巢,无疑是最好的历练场所。
荣升百户的夏普喜滋滋的离去之后,张儒指了指椅子对谢仑道:“坐吧,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特地跑一趟,可是有什么事?”
谢仑讪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帅爷,那什么,听说北镇抚司最近杀了几个粮商,那个.”
提到这个问题,张儒不由皱起了眉头,死了几个粮商,人头用石灰腌好放在北镇抚司衙门门口,自然瞒不过任何人。
他担心的是这些粮商死了之后,京城会不会粮价大涨。民以食为天,京城的百姓面对那些所谓的乱民没有可战之力,那是因为他们想着活下去。可是一旦没了粮食,让京城的人活不下去了,他们怕是连官兵都敢对付。
“你想接手?”谢仑主动提出来,张儒马上就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了。
这对文轩商行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只需要派人去顺天府那边做个文书,然后让顺天府尹放话盖印便可。
但是这么多生意突然被巧取豪夺,张儒怕引起那些粮商和他们背后靠山的反抗。毕竟这些粮商只是台面上的人物,真正做主的,却是他们背后的人物。
谢仑点点头:“这是商行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以后很难遇到。有了这几家粮商,商行每年的进项能够翻几番。”
张儒闷声道:“太多,我们吃不下,吃相太难看的话,只怕会有人抓锦衣卫的小辫子。”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吃相太难看的话,的确容易让人抓住小辫子。
谢仑毫无顾忌的问:“帅爷如今在朝堂上面临的攻讦还少?”
张儒摇头:“不少。”
谢仑又问:“帅爷可曾畏惧朝堂那些酸腐之人的攻讦?”
张儒又摇头:“怕个球。”
谢仑这才笑道:“既然帅爷不怕,那何必顾虑那么多?锦衣卫想必知道这些人背后的靠山是什么人,只要锦衣卫出面敲打,那些人也不敢太过分。再说了,以文轩商行现在的实力,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帅爷如果怕攻讦,那么把某些不怕死的勋贵拉进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张儒眼前大亮:“哈哈,谢仑,你真乃本将的诸葛先生!好主意,那些腐儒敢攻讦我,未必就敢攻讦朝廷勋贵。”
想通了关节之后,张儒二话不说马上就让人联系保国公朱永和泰安郡王朱祐樬。勋贵里面,也就跟这两位关系不错,这好处,给别人还不如给他们。
虽然这其中有坑人的味道,毕竟也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这二位就算明知是个坑,也会心甘情愿往里面跳。
朱永那边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马,派来了跟张儒称兄道弟的儿子朱晖,朱祐樬倒是亲自来了,带着几个家仆横行无忌,差点跟锦衣卫的缇骑起了冲突。
一进值房,朱祐樬这大嘴巴立马嚷嚷道:“我说文轩,你有什么好事找咱们呐?”
先一步进入值房的朱晖笑容满面:“郡王请坐,这次文轩可是给咱们送来了一桩泼天富贵。”
“什么富贵?”朱祐樬一愣,锦衣卫的能耐他知道,可他不认为张儒是个生财有道的高手。
打打杀杀可能张儒很在行,这一点在整个京城,朱晖的老子称第一,也就张儒敢称第二。可论钱财,锦衣卫除了去京城酒楼、妓院里面收孝敬之外,貌似没什么来钱的渠道。说得好听点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职能,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地方官进京,那冰敬、碳敬可从来都没想过给锦衣卫一份的。
朱晖卖了个关子,看着张儒不说话。
后者会意问道:“郡王对粮食可感兴趣?”
“粮食?你不是想打劫官仓吧?”朱祐樬大惊失色。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小爷貌似没有不敢干的事,真要是打劫官仓,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