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攻讦谢迁的奏折又到了内阁。
谢迁一脸患得患失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先是攻讦稀贤,如今又攻讦老夫,莫非真的要将整个内阁的人全部逼走他们才安心?”
徐浦就是老黄牛,在这几位面前,李东阳还能因为是帝师的关系说几句话,他可是什么话都说不上的。
所以听到谢迁的问话之后,他索性装作没听见。他知道,反正就算自己说出自己的意见,对方也未必会听。
李东阳一脸淡然,瞥了一眼徐浦,然后拉着谢迁坐下道:“木斋公且安心,这些人要闹腾,何不随他们闹腾去。很多人的心里都是雪亮的,他们不是不知道木斋公的为人,有人要说,就让他们说罢1
谢迁心中惴惴不安,紧张道:“可说的人多了,就怕陛下当真呐!老夫为官半生,自问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是老夫想要的。”
徐浦正在翻阅奏折,将攻讦谢迁的奏折归整到一边的竹筐中,将其他奏折仔细看过之后分门别类的放好。
听到谢迁这么说,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木斋公何必太过在意那些宵小的话语,陛下在深宫之中,不过问内阁之事,只要我们不说,便也没人知道有人攻讦您。”
本来是一句略带奉承的话,听到谢迁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连李东阳都忍不住瞪了徐浦一眼,皇帝不管内阁的事,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皇帝不想管,而是不能管。
皇帝管不管那是皇帝自己的事,他们做臣子的,却是不能够刻意隐瞒一些东西的。
基本上这个时代的文官,都是自诩忠臣,哪怕自身是奸臣,他们也会标榜自己忠臣的身份。
而像徐浦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是很容易引人反感的。
谢迁不满道:“老夫一生忠君爱国,怎会做这等欺上瞒下之事。大不了就是辞官归故里,安能犯欺君之罪。”
李东阳也道:“徐大人此话就太偏激了,陛下不管,那是因为此时乃是非常时期,我等臣子,自然应当如实禀报。”
徐浦赧然:“是我考虑不周。”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徐浦心里却在暗骂。
你们两个做了****还想立贞节牌坊,既然是内阁大学士,畏首畏尾的,不思为国效忠,反而想着自己的名声。你们还有脸来教训我,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
资历是硬伤,这硬伤让他有话不能说。
谢迁和李东阳不再理会徐浦。
二人走到值房外面,谢迁道:“东阳,你给老哥出个主意吧1
李东阳道:“木斋公不用担心,陛下不是昏聩之君,木斋公为朝廷做的事,陛下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