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爷爷,爹爹他不疼吗?”张慕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无相,声音软软糯糯。
无相手一抖,险些就扎偏了。
他回头看到张慕言的眼神,心瞬间就软了不少。
小丫头现在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是真的让人心疼。
这针扎在一个正常人身上,肯定是会痛的,然而张儒却是没有知觉。他倒是希望张儒突然弹起来说一声痛,那样就算张儒骂他他也无所谓。
每天看着江采薇和苏七七愁容满面,无相和尚和范无咎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小辈,看着她们伤心,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他们心里的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咿...爹爹动了。”张慕言突然道。
无相和尚在专心扎针,听到这话忍不住轻声道:“慕言,别乱动,爷爷在给爹爹治玻”
张慕言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张儒正在微微弯曲的大脚趾:“爹爹真的动了。”
无相有些不耐烦的看向张儒的脚趾,只是扫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回头继续扎针。忽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着张儒正在发抖的大脚趾。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对张慕言道:“慕言,爹爹没动,这是正常反应。慕言先出去玩好不好?等爷爷忙完了,爷爷陪你玩。”
张慕言不情不愿的噘着嘴朝门外走去,一步三回头的她眼睛念念不忘的盯着张儒的脚趾。
这次扎针,无相耗费的时间比以往要多数倍,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江采薇和苏七七都因为童言无忌的张慕言一番话而焦急的到了门外,看到满头大汗的无相,苏七七急忙问:“无相爷爷,相公是不是醒了?”
无相摇摇头道:“慕言看到的是自然反应,他现在身体没有知觉,但他的意识是有知觉的。他现在很想醒来,但是他无法醒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筋脉没通。”
苏七七和江采薇期盼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失望,前者呐呐道:“哦,谢谢无相爷爷了。”
无相宽慰道:“七七,你也别太伤心了,这小子潜意识里是十分想醒来的,待我诊治之后,他还是有醒来的希望的。”
两个失落的妇人压根就没心思听他的安慰,只顾着失魂落魄。
无相用宽大的袍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七七,以后文轩的房间不要让人进去了,就算是你们也不行,我要给他用一种古法治疗,吃的东西就送到窗口就行,我自己会拿,周围派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打扰我的治疗。”
他突然这么严肃的说话,下了两女一跳。
江采薇狐疑的看了无相一眼,苏七七倒是不疑有他,马上就吩咐下面的人照办。
弘治十一年六月廿五日,定边侯府再传不出一点消息,外人只知道有人在用古法替定边侯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