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克特意飞书传信,嘱咐各宗各城,不得主动攻击七杀城之人,以免被其所乘。
“收到了,但段浪当时乔装而去,他们只当是南宋劝降之人,想要斩杀他,结果却……”李丹阳摇头叹息不已。
“丹阳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夏秉阳问道。
“其余宗师未参与攻击,那夏皇也未曾阻之,任他们离城。”李丹阳说道。
“西楚有秘道以防不测,其他五国估计亦是如此,弄不好五国都已经降了。”太虚真人说道。
“无妨,只要灭掉七杀城,五国不足为虑。”王克说道。
众人深以为然,只要七杀城一败,五国就是个随便拿捏的货,根本不用当回事。
“各位凡,先掌门因何而逝,还望告之。”李丹阳说道。
“唉,我们上山去说吧。”夏秉阳说道。
众人上了山,夏秉阳讲起当日之事,出于为逝者讳的考虑,并未提及澹台明不依阵法,还有凿船之事。
李丹阳潸然泪下,沉默良久才说道:“掌门师兄,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不瞒诸位,师兄在临走之前,便已有决死之心,并留书一封,嘱我若其遭遇不幸,将书交予王盟主。”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王克。
王克接过信来,当众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王克,若见此书信,则吾已身死道消。”
“吾纵横中洲数十年,天下无人可让吾折服,便是昊天极亦曾被吾压制一时。例外者,唯君一人耳。”
王克读到此不由一楞,怎么也没想到,澹台明会给自己如此高的评价。
“昊师伯都被他压制过,难怪会如此高傲。”王克暗暗摇了摇头,继续向下看去。
“君年少得志,先力挽狂澜,救天下武林于水火,后又成就最年轻之宗师,更率先成就凡,此桩桩件件,皆吾欲为而未能为也。”
“然君出身寒微,却能人所不能,岂不怪哉?唯有君已入魔方可释之也。”
“故吾屡与君为敌,更尾随君至武圣秘藏,凿船而返,闻君逝于海上,吾心甚畅。”
“未料吉人自有天相,君自大西洲返,竟一举成就凡。为抗魔道,不计前嫌,点拨于吾,更传下圣级功法洗髓经。”
“至此吾方知,入魔者非君也,实为吾也!凡此种种,皆因妒生魔也!”
“吾大梦方觉,二斩心魔,愧汗如地,实无颜以对君及故友。然往日不可追,唯有力战以保中洲,舍生而取义,方能赎吾之罪。”
“若吾侥幸未死,待荡尽群魔后,必以实相告,再以死谢罪,然则君见此书,此吾必战死,亦为求仁得仁。”
“吾此去,所牵挂者,唯敝宗摩天顶也。望君念吾为诛魔所尽绵薄之力,及啸儿与君之旧,多加照拂,吾于九泉叩谢矣。”
“澹台明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