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一档子的麻烦事情以后,方行马上就将当下的这一个房子给保护了起来,施加了不少足以来屏蔽气息的术法。
只有这么做,方行才能够勉强地保证这一个地方的危险不会一直缠绕到了他们这一边来。
田甜也是被这一些事情给膈应得不轻,她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事情发展到了最后,竟然会是因为她的缘故,吸引来了那一些苍蝇一样麻烦的诡物。
经过了这一次的麻烦以后,田甜算是深切地体验到了诡物这种东西是有多么的棘手。
一旦被纠缠上了,人生就会陷入在了怎样的麻烦当中,就算是有心想要来摆脱掉了这一些不值当的诡异玩意,都要耗费上了不少的时间。
田甜知道方行行事谨慎,对于诡物又是相当的了解,她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会选择来听从方行的。
方行在做好了对于房子的保护以后,他又是开始拿起那一点碎裂的纸屑,转头就跑到了九四七局当中去进行一番专业的调查。
九四七局的人们在行动方面会是更加的小心、仔细,对于这一些东西的调查自然也就能够做到了追根溯源。
方行当下最是想要知道的情况,就是尽快地找到了那一个藏匿在了暗处,悄悄摸摸地观察着自己与田甜的诡物。
不出意外的话,方行想着,九四七局的家伙们调查了最后,定然是会一路调查到了那一个寿衣店老板的身上去的。
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对于方行总是会遭遇到诡物群惦记的倒霉命运,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也是没有去多说什么废话,一拿到了方行提供给他们的纸片碎屑,立刻就对附着在了纸片碎屑上面的诡异气息进行了一番调查与追踪。
在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将精神投入在了对此的调查当中的时候,方行则是与田甜待在了这一处地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那个,叔叔……」
田甜瞥了一眼静默地坐在了自己身边的方行,她好像是在犹豫着,最后,她还是伸出手来,拉扯了一下方行的衣角。
「你别喊我叔叔了吧,算一下年龄,其实我也没有大你多少岁啊。」
不知道是为什么,方行一听到了叔叔这个称呼,他的小心脏就会控制不住地抽痛了一下。
他自认为本人还是相当的年轻的,叔叔这种专门针对于中年男人的称呼可是不适合拿来称呼他的。
「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我,我总不能把你叫成哥哥吧……?」
一提及到了哥哥这个称呼,田甜的小脸又是一红。
即使田甜的年龄尚且稚嫩,对于她这个小丫头来说,哥哥这一个称呼不论怎么听,都显得是格外的暧昧,莫名地有几分刺耳。
「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方行吧,或者,叫我大哥也是可以的,我的年纪其实还没有衰老到了中年人这种程度啊。」
方行对于自己的年纪还算是有一点自信心的,他可不会乐意于被田甜这么一个小丫头给称呼为了老叔叔的。
他只是有的时候,比较疏忽于打理自己,男人粗糙一点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他也着实是不愿意在年轻的时候,被小孩子当成了老大叔来看待。
「哦,好,那我就叫你方行了。」
思考了半晌,田甜还是低声地回答了方行。
不论如何,田甜的心里头都在暗自地抵触着这一个哥哥的称呼,她可不会愿意将方行给当成了哥哥来看待的。
这只是田甜心里头的一点自私的小想法在作祟。
她是完全不会愿意将方行当成自己的哥哥俩看待的,要是她当真承认方行是她的哥哥,她的心里头就会莫名地感
觉一阵的难受。
这就好像是她与方行之间的一些可能性,就这么被扼杀掉了,她不愿意去接受这种事情,也就只能够静默地期待着尽快长大成人,将那一点微小的可能性变成真实。
不论田甜此刻的心里头都在想些什么事情,她的脸庞之上始终是淡淡的,没有流露出了一丝一毫的怪异表情来。
「对了,你饿了吗?等到了这一个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我们就回你家去一趟吧。」
考虑了一下,方行还是与田甜提及起了这一件事情。
「回到我的家里头去吗?可是,我的家现在不是已经被封锁起来,进入调查阶段了吗?现在又能够进去了吗?」
听到方行这样说起来,田甜的脸庞之上,就流露出了几分茫然来。
田甜之前就有考虑过,要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家里头去收拾一番自己的东西的,只不过,她知道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还在那个屋子里头收集田妈妈的死亡证据,不大方便让其他人进入其中,她也就没有再提及起了这一件事情。
现在,方行突然地就提起了这一件事情,应该是田妈妈的死亡调查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田甜也就能够回到了那一边的出租屋里头去。
那个地方对于现在的田甜来说,并不是自己的家园。
有父亲存在着的地方,不论是何处,那都会是令田甜感到了安心的家,然而,现在父亲已经不复存在,那个地方也就只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出租屋。
更何况,这一个出租屋沾染上了田妈妈的死亡气息,还遭遇到了一众诡物的玷污,那个地方早就已经不再是田甜心中的家园。
「嗯,他们已经收集完了所有的证据,那个地方也就能够进入其中了,你也可以回去拿走属于你的东西,你可以看看你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带出来的。」
方行点了点头,向着田甜解释了一番。
听着方行的这一番解释,小丫头静默地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她从今以后就要与方行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之下,她还有很多的东西能够从那一个地方拿出来,一同搬到了方行的家里头去。
只不过,现在连方行都遭遇到了诡物的袭击,丢掉了那一个房子,他们现在估摸着还得再找一个合适的出租屋。
未来的道路看起来还需要耗费他们不少的力气,田甜还没有开始行动起来,她就已经感到了一阵令人心酸的疲惫。
他们还没有走到了正道之上,这就已经出现了那么多的阻挠,田甜都不敢去想象,自己成年以后成功加入了九四七局,还会面对多少骇人听闻的诡物。
「方行先生!」
九四七局的执行员在这一个时候,忽然健步如飞地冲了出来,一直冲到了方行的面前,这才知道刹住脚跟来。
「有结果了吗?」
见到了那一个行色匆匆的执行员,方行立刻就站起了身子来,也朝着那一个执行员追问了起来。
「有了有了!我们已经根据那点碎片找到了那个诡物如今的具置!我们已经派遣了三支小队前去追杀那个家伙,这是他的位置!」
那个执行员也是一个性格直率的家伙,一得到了这样靠谱的调查结果,他也是没有多说任何的废话,直接地就将寿衣店老板的地位告知与了方行。
一听到了寿衣店老板此刻待着的地方,田甜的身体一僵,方行脸上的神色也是略微有几分凝固。
下意识的,方行与田甜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言语,却也是在一瞬之间地就理解了彼此内心之中的感受。
方行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马上就坐上了九四七局执行员的公车,一同前
往了那一处地方,最终,他们所抵达的地方,正是之前来过一次的田叔叔的家里头。
从九四七局执行员的公车上面走下来的时候,田甜心中的焦虑与迷茫,一直都没有挥散开来。
田甜只以为田叔叔是发了疯,眼红她与爸爸一手打造下来的美好物质生活,厌恶她与爸爸的好日子。
如今看来,田甜只觉得田叔叔当初那么地憎恨着她的到来,或许,那只是因为田叔叔早早地就遭遇到了一众诡物的袭击与夺舍。
一想到了诡物极其有可能会膈应、附身到了田叔叔的身上来,田甜的心里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明明,田叔叔这个惹人讨厌的家伙鲜少会来给田甜与面馆老板什么好脸色看,更是不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前来给田甜一个大红包,给自己的哥哥一个美好的祝福。
可是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田甜还是会发自内心地期望着,田叔叔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人亲戚能够少受点罪,好歹不要遭遇到了诡物们的冲击。
田甜时刻地跟随在了方行的身边,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则是动作飞快地躲藏到了隐匿的地方,开始讨论起了田甜听不懂的战术计划。
「怎么了吗?你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开心啊。」
方行此刻也正是在思考着一些事情,他的余光瞥见了锁紧着眉头,心神难安的小丫头,便压低了声音,询问了一声。
「我没事的,我只是担心那个诡物会伤害到了田叔叔而已,他是个白痴,但也有可能是诡物将他给祸害成了这样的吧。」
面对着方行,田甜总是怀揣着极大的信任,她愿意将自己心里头在想着的这一件事情也告诉与方行。
「小傻瓜啊,我们当初第一次见到他,他的身上可还没有萦绕着诡物的那些诡异气息,由此可见,他这个人就是一个烂人,你心疼他也是不会有什么好报的啊。」
听了田甜的这一番忧虑,方行沉默了半晌,他又是默默地伸出手来,摸了摸田甜毛茸茸的小脑袋。
方行只觉得田甜这个小丫头的心地还是太过于善良,类似于田叔叔这种烂人压根就没有必要去投入过多的情感。
他们这一类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贸然地心疼这一些烂人,到了最后会倒大霉的家伙就只会是心善被人骑的田甜。
「那好吧。」
田甜的心里头依旧是存了一丝希望,面对着方行的一番劝解,她也只是点了点头。
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到了最后,商量出了一个最为合适的战斗计划,他们决定先派出三个人佯装成查水表的家伙,前去好好地检查一番情况。
三个查水表的家伙,足以来让田叔叔放松警惕,避免被藏匿在了田叔叔家里头的寿衣店老板觉察到了此刻的奇怪情况。
方行并不觉得这会是一个不错的战斗计划,真正绝佳而且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战斗计划,那自然还是要直接地杀入到了其中去,好好地检测一番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见到了真枪核弹的冲击,哪怕是寿衣店老板也是会卸下了自己的一身骄傲,老老实实地来跟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认怂认错的。
不过,他们的计划已经准备好了,方行也就只能够跟随在了他们的身后,随时准备着前去给寿衣店老板一点小小的震撼。
佯装成了查水表的执行员,率先走到了田叔叔的家门前,敲了敲门。
那一边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来,散发出了一股令人心生恐慌的诡异气息,那一个上前去敲门的执行员,几乎是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
在那一个执行员昏厥了过去的时刻,屋子里头伸出来了一个宛如纸片那般单薄的手指,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将那一
个人高马大的执行员给拖拽到了里头去!
那一幕,震慑到了不少的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
大家单单知道这个寿衣店老板能耐不小,连方行这个神通广大的大佬都能够忽悠了过去,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子连他们打算潜伏到了这儿来的计划都已经知道了!
「一块儿上!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事已至此,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也是没有打算再接着去伪装了下去,而是马上就下达了新的命令。
这一个命令刚刚下达,三个潜伏起来的小队马上就放下了手里头的伪装,一股脑地冲向了那一边的屋子里头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打算冲进去的时候,那一个屋子的大门就忽然地关了起来。
那一个屋子的大门关闭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不少冲过去的执行员都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就已经被拒之门外,差一点的,他们就要冲上前去与那一扇大门撞到了一块儿来。
执行员们立刻就刹住了脚跟,然而,紧紧关闭着的大门之内,依旧倾泻出了不少的诡异气息,来不及逃窜到了一旁去躲避的执行员们,猝不及防地陷入在了一片痛苦之中。
他们也与之前的那一个倒霉蛋一样,纷纷跌倒在了地面之上,痛苦难掩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就仿佛是吸入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一样。
下一刻,那一些聚集在了屋子大门旁边的执行员们,就一个接着一个地跌倒在了地面之上,浑身乏力,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来。
见到他们的模样是那么的痛苦,方行也是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料想到了这种糟糕的情况。
方行马上就跑到了他们的面前去,想着来解决掉了他们身上的情况,只是,他跑到了那一边去,也是猝不及防地就感受到了一阵诡异的气息。
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马上就稳住了自己那恐慌的精神,捏紧了黑木手镯,想要避开了这一份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方行!你怎么样了吗?」
田甜生怕方行会出什么意外,她也是心中焦虑不已,脚下飞快地朝着方行奔了过去。
「别过来!」
一见到了田甜正在朝着自己这一边跑了过来,方行那原本沉着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打破,他匆忙地朝着田甜摆手,阻止着小丫头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听到方行这样冲着自己呐喊着,田甜是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自己脚下的动作,她相信方行,知道方行所做出来的一切行动都是有所考量的。
方行现在这样出言来阻止着自己,定然也是不愿意让她沦陷在了那一份意外的痛苦之中。
然而,田甜还是靠得太近了。
阴冷的气息迎面从屋子的方向扑了过来,无可逃避地萦绕在了田甜的周身,深入至田甜的脑海之中。
霎时间,田甜的眼前一黑,噗通一下地就跌落到了地面之上去。
田甜的身躯只是普通人的程度,这一份诡异气息连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都坚持不住,那就更不用说是田甜这种年纪轻轻的小丫头。
她跌倒在了地面之上,眉头依旧是紧紧锁着的,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在沦陷在了怎样危险的地狱当中。
方行顾不得其他麻烦的事情,只有先朝着那个小丫头的身影跑了过去,想要前去搀扶起了小丫头。
还没有等到方行靠近到了田甜,他的腿脚只是迈出了一步,眨眼之间,方行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改变了模样。
熟悉的光芒被剥夺,变成了眼前的一片漆黑。
置身于这一片漆黑当中,方行连眼前的一切都无法看清楚,他左右地打量着,妄想着从这一片漆黑当中寻觅到了一丝光
明。
只可惜,眼前的一切俨然成了一个漆黑的塑料袋,只为了来将方行给死死地束缚在了其中,永远找不到逃离出这一个地方的办法。
方行在短时间的恐慌过去了以后,他的精神也已经完全地恢复到了正常当中,他开始冷静地思考起了破开这一个困局的办法。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方行的目光忽然之间就下移,看向了自己带在了手上的黑木手镯。
令人惊愕的是,方行的手腕之上空空如也,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更是感受不到手上还留存着那一个黑木手镯的重量。
黑木手镯不见了!
这可是远比见鬼了还要更加可怕的事情。
黑木手镯是方行的力量来源,也是他能够来控制住了邢敏这一些诡物的重要之物。
而今,黑木手镯不见踪影,方行也不知道今后应当如何来行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方行深呼吸着,好来逼迫自己在这种绝望的困境当中冷静了下来。
他这一次被卷入到了这一个漆黑的空间当中,还丢不见了黑木手镯,这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是方行表现得太过于恐慌,丧失了自己的冷静,那才是真正地沦陷在了无间地狱当中。
方行远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诡物这一些玩意们的生存所需,他们渴望着人类的所有恐惧,一切负面情绪都会成为了他们的力量来源。
此刻陷入在了恐慌当中,只会是不利于方行,他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尝试着晃荡起了脚尖,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要是停留在了这一个地方,到了最后会倒大霉的家伙,也就只有方行一个人。
九四七局其他的家伙们应该也是沦陷在了这一片黑暗当中,他们要是抓不到要领,极其有可能会惨死于这一片漆黑当中。
此刻的方行也是自身难保,对于其他同样沦陷于这一片漆黑之中的倒霉蛋们,方行也就只能够祝福他们安全无事,仅此而已。
方行晃荡了老半天的脚尖,终于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脚尖触碰到了一方坚硬的地面,他毫不犹豫地就朝着那一个地方踏了过去。
紧接着,眼前的漆黑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单调,而是展现出了一大片雾气。
那一大片雾气依然是在朝着外面扩散开来,甚至是一点点地弥漫到了方行的身边,俨然是打算来将方行的周身都给笼罩个遍。
方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心里头暗自地冷静了下来。
他已经找到了一个破局之法,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剖开一切浓雾的时候。
既然那一个家伙有意要来将他牵引到了这一个地方来,那么,为了榨取得到更多的重要情报,他又为何不继续按照这个安排走下去呢?
方行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地恢复到了最初的顺序。
接着,方行不慌不忙地朝着前面的那一片浓雾走了过去。
他这样乖巧地朝着前面走过去,也正好是符合了那个家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