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一个诡物也是在吃痛地忍耐着这一点痛楚。
「你这是生什么气?我看到你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而那么的难过,心里头有点同情你啊,这才想着来帮一下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打算帮你的人吗?」
诡物缓了过来,还在说着蛊惑田甜的言语。
「如果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履行你之前对我的承诺,那么我们以后就会相安无事的,可是你要是胆敢利用我,蛊惑我,夺舍我,那我宁可死也要拉扯你下水!」
田甜不清楚这个诡物到底是在筹划着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她是绝对不能被自己最是厌恶的诡物给反过来利用了!
即使这个诡物一张嘴皮子说破天,田甜也是断然不会相信这个家伙的一句话的。
她也是想要来向着方行证明,自己可以来利用这一个诡物来为自己所用,提升自己的力量。
而不是会遭遇到了这一个诡物的利用,沦落成了像是自己小叔子那样糟糕的情况。
「别那么着急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把我给想得太过于可怕了,我与你也算得上是濒死之前结上的缘分,能够在一起,本身就是我们的缘分了。」
「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我们此刻融为一体,这本身就属于一种缘分吗?我们应该好好地来相处的。」
不同于田甜的警告与威胁,诡物回应田甜的声音温和而又柔软,听起来,那就好像是在安慰着一个小孩子。
田甜本来被方行给当成了小孩子,她的心里头就已经是非常的不满意了。
现在,一听到了这个诡物仿佛是在安慰着小孩子的温柔口吻,田甜原本就是烦躁不安的心情瞬间就飙升到了极致。
连这个诡物都将她给当成了不值一提的小孩子!
「你少在那一边用这种好像大人一样的口吻来跟我说话,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与你怎样相处,也由我自己来定夺!」
田甜猛地蹿了起来,气恼不已地大喊着。
一时之间,整条大街上的路人们都转过头去看向了田甜,投来了或困惑,或茫然的目光。
田甜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了这一些家伙们那看傻子的眼神一样,她只是绷紧了神经,依旧在与那一个诡物对峙着。
那一个诡物忽然之间地就不再说话了。
她忽然这样沉默了下来,顿时,田甜就开始慌了。
「你害怕我了?哼!你也该怕我的!」
田甜的内心之中,忽然浮现起了一丝恐慌,嘴上却还是要嘴硬。
她深谙与诡物打交道的道理就是不能够在诡物的面前泄气,一旦丧气,那是必然会遭遇到了那一个诡物的冲击。
她想来是不信任这一个诡物的,心里头也已经产生了一点打退堂鼓的想法。
之前,田甜以为自己能够在方行与九四七局的协助之下,好好地来控制住了这一个诡物,这才选择来容忍下了与诡物相融为一体的命运的。
只不过,按照现在这一个诡物的影响来看,田甜只觉得自己未来与这一个诡物的相处,或许算不上是非常的平稳。
这一个诡物不一定会真正地放过了她,或许,这个诡物还在盘算着尽快夺舍了田甜的身躯。
越是这么去想,田甜的心里头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恐慌着。
「田甜,回神。」
突然之间,随着搭在了田甜肩头之上的手指,方行那沉着的声音也是稳稳地在田甜的耳响了起来。
一听到了方行说话的声音,田甜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找到了此生唯一的依靠。
之前占据在了田甜内心当中的所有恐慌与不安,悉数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分外浓重的安全感。
田甜那紧张不已的心情,那紧绷着的身体也是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她没有再感受到了一丝一毫的恐慌。
她慢慢地回过头去,映入眼中的,便是方行那足以令人安下心来的温和笑容。
「方行!」
田甜一看到了方行那温和的笑容,她终于是无法再来装作对方行不在乎的模样,猛地扑进了方行的怀抱当中去。
「唉……」
方行被没轻没重的田甜给撞了个正着,他只觉得胸前疼痛得厉害。
不过,田甜此刻正是不高兴的时候,方行也是乐意于来谅解田甜的这一份难受。
方行轻轻地拍了拍田甜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他有话想要说出口,可是到了最后,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一片虚无。
田甜与诡物相融一体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哪怕是方行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合适的办法来替田甜解决殆尽。
在这样麻烦的情况之下,方行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实际上也就只能够来安慰一下田甜,让田甜不至于沦陷于恐慌当中。
「方行,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田甜紧紧地抱住了方行,所有努力压抑着的恐慌都在这一个时刻倾泻而出。
「好了,田甜,你不要再伤心了,我们先回到家里头去想想办法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也不会让你出现什么意外的。」
知道田甜此刻的心情还是悲伤,还没有缓解过来,方行也就没有再去多说什么话,只是抱起了田甜,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方行与田甜离开了以后,宋晓生的身影慢慢地从九四七局的大门之中走了出来。
目送着方行与田甜离开的身影,宋晓生脸上的神色看起来颇为忧愁。
宋晓生低垂着头颅,她的眼神晦暗,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是在联想着一些什么事情。
方行将田甜给带回到了家里头去,他就将田甜给安排到了沙发之上静默地躺上一会儿。
田甜有两三天没有回到家里头来,方行在这短短的几天之
内,也是一直在忙碌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情。
方行是压根就抽不出时间来帮着收拾一下田甜的房间。
这几天的时间过去了,田甜的房间看起来很是凌乱。
看着方行走进去收拾房间的背影,坐在了沙发之上的田甜悄悄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回来的路上,田甜一直按捺不住地在方行的身上啜泣着,到了最后,田甜甚至是委屈到了哇啦一声就开始大哭的程度。
现在,田甜已经哭够了,她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之前那样当着方行的面前,放声哭泣的模样是有多么的奇怪。
「你一个小丫头成日里就跟这种男人住在了一块儿吗?我看你跟那个男人长得没有几分相似啊,看来,你并不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吧?」
这个时候,那个诡物的声音,再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
田甜怔愣了一下,知道这个诡物是打算来蛊惑自己,她干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傻丫头,我们同为一体,你不论怎么避着我,都无法来真正地避开我的啦,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来回答我的问题呢。」
见到田甜这样一幅可爱的憨态,诡物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她的声音并不是田甜捂住了耳朵就能够来阻挠下来的。
同样的,她也无法来抵挡来自于田甜的折磨。
如果田甜承受到了任何麻烦的情况,她也同样是会承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说不定,她也会跟随着田甜一块儿死去的。
「我跟方行先生住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关系?」
田甜知道捂住耳朵也挡不住这个该死的诡物,她干脆就放弃了治疗,直接地就来跟这一个女人骂了起来。
「那当然是有关系的啦,你跟这个男人住在了一起,那不就是意味着,我以后也要来跟随着这一个男人住在了一起啊?」
「啧,我说实话啊,我对于男人可没有什么好感啊,你怎么就是死活想要来跟着这种男人待在了一起啊?」
不同于田甜对于方行的好感,诡物对于方行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哼!你当然是不会喜欢方行的了,人家方行在这儿,就能够来压制住你的一切小动作,我也就能够免于一死。」
即使这一个诡物的话语说得好听,田甜也还是没有任何要听信的意思。
一旦田甜听信了这个家伙说出来的鬼话,那么,田甜可能就真的要来面临惨烈的死局!
「你怎么那么警惕我啊?我都跟你说过了很多次了,我们是相融一体的,我是绝对不会害死你的,你在害怕什……」
诡物刚刚说到了一半,方行就从房间里头走了出来,她马上就止住了自己的话尾。
「你说话做事这么惹人心慌,谁看了不会觉得你是想要来祸害人啊?你还真的以为田甜是个小姑娘就容易忽悠了?」
方行拍了拍沾染灰尘的手掌,忍不住前去嘲讽了一下那个诡物。
那个诡物怕不是以为方行是听不到她与田甜之间的对话,这才胆敢一直纠缠在了田甜的身边,妄想来利用言语蛊惑田甜。
一看到了方行走了出来,那个诡物登时就没有了动静,连话语都不敢再来多说上了一句。
「还得是方行才能够震慑住你这个嘴巴多的家伙啊!」
田甜感受到了那个诡物对于方行的恐慌之意,她就心生欢喜,嗤笑了起来。
「来,让我来跟她好好地聊一下。」
方行也是想要来好好地了解这一个疯子。
既然他们从此以后就要一起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之下,那自然还是要来好好地了解一番的。
否则的话,哪天夜里,方行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惨死在了睡梦当中,对他动手的人还会是他最没有料想到的田甜。
被诡物给夺舍的田甜。
田甜也是想要知道有关于这一个诡物的一切,她便也期待起了这一个诡物的回答。
然而,在方行来到了这一边,与那一个诡物面对面着的时候,那个一直有心想要来蛊惑田甜的诡物,忽然之间地就不再说话了。
那就好像是突然就变成了哑巴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我一来了,你就不敢接着来忽悠田甜了?继续啊,你接着说话啊,我在听着呢。」
方行与田甜悉数皱起了眉头来,他更是摩挲着下颚,笑出了声音来。
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一个诡物到底是有多么的欺软怕硬。
田甜尚且是一个青涩稚嫩的小孩子,在诡物的眼里看来,最是容易忽悠到手。
因此,那一个家伙也是不遗余力地来以言语蛊惑着田甜。
偏偏的,田甜并没有那么的愚蠢,她更是没有打算来听信了那个诡物的一切诡异言语。
她看待那个诡物就跟看傻子一样。
而那一个诡物现在碰到了方行,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由此可见,这一个诡物是有多么的拉胯。
「我大哥问你话呢!」
等了老半天都没有等到了诡物的回答,田甜难免是会变得烦躁了起来。
暴躁驱动之下的田甜,竟然直接就掐了自己那细嫩的胳膊一把。
那下手的力道相当可怕,方行看到田甜那白皙的胳膊上面硬生生青了一道!
「喂!你干什么啊?你不能这么来伤害自己的啊!」
见到田甜这样对自己下手,方行登时着急不已,他直接就抓过了田甜的手指,恐慌不已地检查着田甜的伤势。
「没事的,那个家伙不愿意出来,我就用这种法子来逼他出面啊。」
田甜压根就不在乎这一点小小的损伤。
自从家里人出了那么多的苦难以后,田甜的心态早就已经转变了,她甚至是不甚在乎自己的苦痛。
只不过,现在看到方行这样为自己而担忧,田甜的心里头还是会倍感庆幸的。
有方行在,她的心就会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