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歌本就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就安静地听她说着。
“我一直觉得跳舞是我存在于人世间的缘由。”阮浅汐的声音很轻,像是力气不足,也像是过去伤心的死寂没有生气,“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
楚轻歌的瞳孔轻轻缩了一下。
阮浅汐看向了窗外,继续道:“他很绅士,很温柔。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觉得我在这个世间又多了一个缘由。他很喜欢我跳舞,我的每一个剧目他都看过。他甚至了解过我从开始登台到现在的细微变化。”
楚轻歌陷入了一种极致平静的状态。
“我知道我们的共同语言并不多。”阮浅汐还在看着窗外,“我也知道他很神秘,也想过其实一个连电子设备都不怎么用的人,我一还点都不了解,我应该保持防备心。可是我还是陷了进去。”
“他会在我每次演出之后给我送上一捧玫瑰花。不管我在哪儿演出,他的花都能送到。”阮浅汐的语气突然轻快了一些,“有的时候也会亲自去见我。他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然后再向我推荐一些菜品。他也会记得我喜欢的衣服样式。然后送我一些其他款式的衣服,和我说这些更适合你。”
楚轻歌眼底的神色暗了一些。
“他还会聊一些我比较熟悉的东西,比如舞蹈,比如我喜欢的演员——唐芷兮。我一直以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真心的在为我好。我甚至以为他真的喜欢我。更甚于,我会在去见他的时候,刻意按照他的建议去打扮。”
阮浅汐说着看向了楚轻歌,声音里的情况也消失了:“后来我才发现。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只是想让我和他心里的那个人更像。是吧?荧惑。”
楚轻歌和她对视着,须臾,开口道:“所以这是对我有敌意的原因。”
“是。”阮浅汐承认道。
“怎么知道的?”楚轻歌问道。
阮浅汐对她有敌意还是几月之前。
如果是从景砚白口中知道的,景砚白不会把她留到现在才动她。
而且景砚白也不会和她说这些。
“千夜告诉你的。”楚轻歌道。
“是。”阮浅汐再次承认。
楚轻歌轻轻扬了下眉,眼底深处浸着寒霜:“还和你说什么了?让你杀了我?取代我?”
阮浅汐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真的很了解他们。”
楚轻歌没有说话。
她的确了解。
但是她做不到叶寒之那样去模拟,揣摩景砚白的心理。
叶寒之说一是她太了解了,二是她的潜意识里存着对景砚白的阴影。
她以前过于依赖信任景砚白。
曾经在她的世界里,她就只有景砚白。
而这个唯一的倚靠崩塌,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刺激。
她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压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连着这份可以说是“毁灭性”的刺激、阴影也被她一起埋藏了。
平时不察觉,但是却实实在在存在。
就像遇到景砚白的事情,她很容易低烧。
“千夜给过你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吗?”楚轻歌问道。
阮浅汐的反应,让她知道,她又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