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拢起袖子掩住嘴巴,小声说了一句。
她听了之后没忍住,伸手就给他推了一个跟头!
张辽太史慈大惊失色!
“他对大将军无礼了么!”
“他哪是对我无礼啊!”她嚷嚷道,“这是什么坏主意啊!”
司马懿就臊眉耷眼地又退回去了。
【你知道我对一个人最高的赞美是什么么?】黑刃突然出声。
【……什么?】
【我觉得,如果你把他也铸进剑里,】它表示,【这个黑心劲儿是比得上我的。】
她发了一会儿呆。
陈群的“送块玉”和司马懿的“消音——”两个主意加在一起,突然给了她新的灵感!
她终于知道送什么既便宜,又体面,还不缺德了!
乐陵侯登门时,刘备刚刚送走了上一批客人。
他的脸笑得有点僵,自己伸手搓了搓,然后在听到这位新客人登门时,毫不做作地盘腿坐在席子上,并且将火盆拉得离自己更近一点。
于是陆悬鱼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靠在凭几上,用小毛毯裹着自己,还能伸出一只手在那里倒茶的主公。
“你来了!”主公招招手,“新煮的茶,快来喝。”
她抱着个包裹,犹犹豫豫的,“我是来送贺礼的。”
主公就乐了。
“你不常送礼,”他说道,“上次是什么时候?”
她仔细想了一下。
“主公救我于泥坑。”她说。
主公摸摸胡须,“我还记得你那日的样子,也是这么抱着一包,想往前送,又十分踟蹰,不知道自己送的这东西恰不恰当。”
她点点头,“差不多。”
她今天出门穿的也是一件家常的旧袍子,包匣子用的也是家里随便翻出来的一块布,之前是用来铺案几的还是垫席子的她也没注意,反正她看着尚算整齐,也不太褪色,包着就过来了。
这副模样就让主公误解了,并很是感慨了一番。
“那家粔籹确实很好吃,哎,那时我连一根白发都没有呢!”
“我现在也没有。”她没话找话地接了一句。
主公瞪她一眼,伸出了手,很理所当然地准备接过包裹。
“茶尚热,正好配着吃!”
她眨眨眼,“啊?”
“你包里装的,不是粔籹吗?”主公的手伸得有点酸。
“……为啥会是粔籹呢?”
君臣二人就僵住了。
……这个,刘备也说不清楚,他就是先入为主,觉得她是个生活很节俭朴素的人,那送东西一定也会送点家常的。
再考虑到家常的礼物里,小麻花是他们这群人印象最深的一件,尤其辞玉还是个没常识的人,小娃子见了她就哭,那她更不可能送什么和婴孩挨边儿的了!
那就小麻花吧!这东西其实很不错,民间也很爱送产妇这东西——没什么讲究,就是因为它高油高糖,碳水爆炸,特别适合产妇补充体力,和饴糖鸡蛋油脂面粉一起送,就是这个道理。
这位天子亲封的乐陵侯,刘备亲封的大将军撇了撇嘴,像是有点失望的样子。
“主公没猜对。”
刘备把手收回来了,兴致勃勃,“辞玉送的什么东西?我竟猜不中?”
她将那个包裹放在案上,拆开布,刘备的笑容就僵了。
“此匣做工,非寻常器物啊!”他很郑重,很感动地望着她,“这是辞玉亲自寻工匠督制的么?”
她摇摇头,“我虽然也有点手艺,但造不出这东西。”
主公就伸长脖子,屏气凝神地待她打开匣子,将里面那个东西拿出来。
待得刘备看清楚那个玉质的,被她擦拭得很干净,时不时在脸上滚的东西上刻了什么字时,这位“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的大人物一瞬间表情管理就崩了!
不仅表情崩了,他一瞬间就从靠着的凭几上摔下来了!
“这什么东西啊!”主公用破了音的嗓子嚷道,“这,这怎么在你手里啊!你怎么就,就这么把它拿出来了啊?!!!”
“原备着杀猪时挂帘子上揽客的……”乐陵侯还在企图用微弱而苍白的声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