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温酒早早便起来,跑到了容景明的院子里照顾他。
经此一遭,容景明几乎失去所有。不仅手下们全部被斩杀,连他前段时间挣到的银两,也尽数被人给搬走了。
重归于曾经孤儿状态,容景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振作起来。
此时温家的生意已经发展到了京城,温劼也已经成为了府城赫赫有名的少年举人,而距离温隽进入军营,也过去了近一年。
在这段时间里,温酒对他不离不弃,无论有多少人来劝她解除婚约,她都始终如一。
容景明对温酒的心意,也从一开始的些许心动到如今的十分看重。他已是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若是温酒和温家能够将所有的财富交给他,他愿意封温酒为皇后,给她天下女子最望而不可及的尊荣。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重新培养一批手下,最好是能和京城里的那位联系上。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筹谋更多,只能冒险一试。
好在,温家已经打算举家搬入京城,倒也省了容景明一番功夫。
他跟随着温家的大队伍入了京后,等温家安定下来,他找了个借口支开温酒,独自离开温家的宅子,私下找了一个曾经联系过的宫人,将自己的信物交给了宫人。
很快的,宫中便传来了谕旨,召容景明入宫。
消息传来时,温酒正坐在京城的茶楼里,望着容景明意气风发的跟着宫人,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他的动作还挺快,宫中那位知道他还活着,接下来便应当召他回宫,封他为皇子了。”对面坐着的杜骄阳淡声道。
比起一年前的外向,如今的杜骄阳气势内敛许多,身穿一袭靛蓝色锦袍,看上去翩翩如玉,却又带着些许让人不容小觑的沉稳与从容。
一年的时间,他在光速成长着。如今已经掌控了不少势力,身上的少年意气也被迅速的磨灭,只剩下如今古剑般的稳重。
只是,对温酒的关心,却没有伴随着时间被消磨。
杜骄阳抿了一口茶,“老二昨天来找我,让我劝劝你,趁早和容景明解除婚约,不要将时间和青春浪费在此人的身上,不值得!”
温酒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我有必须要和他绑在一起不可的理由,表哥你就别劝我了。你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如今那位底下的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迫于压力,他才容忍着梁王府的崛起。
如今流落在外的大皇子被找回来了,他未必会继续忍让。若是等他发现容景明是个不错的人才,他便该出手处置梁王府了。”
朝堂并非是皇帝一人说了算的,大抵是早年间皇帝作孽太多,又或是后宫争斗过于激烈。总之皇帝膝下的几个儿子,不是残废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每一个可堪大用的,朝臣们不满已久。
反倒是曾经因为子嗣不封错过皇位的梁王府,如今虽然也只有杜骄阳一个子嗣,但杜骄阳一个却胜于十个皇子。皇帝对杜骄阳不满已久,但也怕贸然出手,对引起朝堂混乱,因此一直都是暗搓搓的动手,并未在明面上针对。
容景明回归,难保皇帝不会忽然膨胀,开始着手铲除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