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和司马槿同“游”望君湖的情形,安伯尘只觉不寒而栗。
那湖里竟藏着一条蛇妖,还会偷天换日调理经络之法,倘若那日它突然出现,怕是红拂和自己早已葬身蛇腹。
随着修炼时日渐长,安伯尘也见识了许多从前不敢想象的存在,然而,此时得知王宫不远处竟有条蛇妖,安伯尘心生恍惚,难以置信。
两圈轮涡造成,蛇妖呵吐紫气,紫气氤氲于厉霖头顶,流转回旋,渐渐变成一道雷霆模样的符文,没入厉霖双目。
又过片刻,厉霖悠悠醒转,慌张地看向蛇妖,身体不住往后缩去。
“你若现在还怕,日后如何成就一世伟业,龙虎琉国乃至大匡。”
蛇妖冷哼一声道。
彼时厉霖方才五六岁大,如何能听懂,就算听懂也不会去深想。
“开平十四年前后,琉国有大变,也是你成名之时。切记,每晚子时修炼五雷术,莫要让他人察觉。”
说完,蛇妖不再滞留,返身钻入望君湖,少时不见了踪影。
厉霖一脸呆滞地坐在湖边,眸中紫华闪耀,时不时会闪出一丝电光,却只现于瞳中,且并无轮涡。
“就这么简单?”
看向缓缓站起身,揉着屁股向栋苑街走去的男童,安伯尘暗叹道。
他所说的简单是指厉霖踏上秘术之途的这番奇遇,可在安伯尘心底深处,他只觉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
开平十四年......不就是今年,蛇妖在十四年前便预言今年会有大变,果然,先是离公子不知所踪,之后霍国公中计败亡,琉京风风雨雨,在这多事之秋拉开帷幕。却有一样,那蛇妖没有算到——厉霖并没有声名鹊起,却而代之的,却是自己。
“也不知这蛇妖还在不在琉京......按它十四年前所言,它应当有所图谋,厉霖的成名也在它预料之中,却因我的出现而改变......”
说着说着,安伯尘心中浮起一丝不祥。
那蛇妖神通广大,藏于琉京不知多少载却无人察觉,事先定好的计划被自己打乱,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拿自己泄愤......
想到这,安伯尘只觉后背发寒。
本以为能够喘上一口气,静静等待白狐书院的春试,却不料一朝探得惊天之秘,在这琉京中又多出一条不知藏于何处的蛇妖,或许正在暗中盯着自己。
看着十多年前的望君湖,安伯尘苦思冥想,琢磨着解决之法。
正在这时,地面震动,湖水泛滥,安伯尘身躯一抖,古怪的力道席卷而来,将他向后扯去......
......
打了个趔趄,安伯尘稳住身形,床榻上的少年不知何时坐起身来,望向窗外青檬的天色发着呆,就和梦里那个麻木的男童一样。
“安伯尘......”
冰冷而嘶哑的声音从厉霖嗓子里挤出,他深吸口气,想要下榻,奈何胸口被重创,剧痛袭来,逼得他无法动弹。
动静传出,门外的小厮眼疾手快,连忙捧着壶热茶跑了进来。
“我不喝!”
喘息急促,厉霖挥手打翻茶壶,低吼着,一脸歇斯底里。
“吱呀”一声,红木门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妇人,额角已生出细细的鱼尾纹,素雅的面容依稀能看出曾经的风韵,她看向榻上少年,眸中闪过一丝心痛。
“霖儿,可还痛?”
厉霖没有回答,倔强地扭过头。
走到厉霖身边,贴着榻沿坐下,女子关切地看着厉霖,犹豫着将他拥入怀中。
出乎安伯尘意料之外,厉霖并没抵抗,只不过两人偎依在一起的姿势有些古怪,不像是母子。
“霖儿勿要担心,乳娘才从书房回来,大人们一宿没睡,只顾着商量你的事。”
闻言,厉霖面色一紧,顾不得再享受女子饱满的双峰,扭头盯着她。
“这么说,他们没打算放弃我?”
“霖儿就知道胡思乱想。”
妇人娇嗔一声,轻轻抚摸着厉霖的胸口,冷笑着道:“那刁民虽然侥幸得手,可霖儿的本事连君上都称赞有加,大人们又岂会放弃......不知霖儿和谁学的秘术?”
面色渐渐变冷,厉霖腾出手,重重拍向妇人的臀部,直到妇人吃痛面露求饶之色方才罢手。
“可是他们让你来问的?”
冷哼一声,厉霖盯着妇人的眸子问道。
“霖儿多想了,乳娘好奇而已。不过,等天明,大人们定会前来询问,到那时少爷若还是没想出借口,恐怕难过那一关。”
妇人娇笑道,高耸的胸脯轻轻颤抖,看得厉霖双目发直,下一刻右手已抓了上去,重重搓揉起来。
“少爷......别......你身子还没好。”
妇人喘息连连,挣扎着站起身,双颊浮起一圈红晕。
这番情形落入安伯尘眼中,却让他目瞪口呆,好半晌回过神,只觉毛骨悚然。
这厉霖竟和他的乳娘有一腿,况且小厮就在近旁,两人丝毫不避嫌......实在令安伯尘难以接受。不过,想到世家**之风,安伯尘却也了然。